陆淮安立刻铁青了脸,他扶了扶头,犹豫再三,还是没将两人叫醒,放下床帐,转身又回了前院。
扈九见自家将.军去而复返,他疑惑的问了一声,“将.军怎么又会来了?”
陆淮安深吸一口气,替自己描补道,“突然想起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置完,你先去睡吧,等处置完我自会歇下。”
扈九向来是听话的,他答应一声就退了下去。
陆淮安走向话本房,翻开了一本公文,看完后,下笔批注时,写下的第一个字却是“裴”。
瞧清楚自己写了什么后,他陡然放下手中的笔,抱胸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他突然起了身朝外走去。
另一边,扈九刚睡下,就被自家将.军叫了起来,他匆忙的穿好衣裳,出门后,行礼道,“敢问将.军有何吩咐?”
陆淮安看了他一眼,转身往话本房的方向走去,扈九摸了摸后脑勺,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在陆淮安身后喋喋不休的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淮安一路无话,直到进了寝房,他才朝他看去,“我与她的事情,你都是清楚的,是吗?”
扈九想了想,道,“大部分是清楚的。”
“那我问你,如果你是她……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扈九没想到自家将.军深更半夜将自己从床上叫起来,问的竟然是感情问题。
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个问题,将.军难道不应该问裴姑娘本人吗?”
陆淮安道,“你觉得她会给我机会?”
扈九尴尬的笑了笑,“属下的命都是将.军救的,在属下心中,不管将.军做什么都是对的,不管将.军让属下做什么,属下都是愿意的,所以还请将.军见谅,属下真的无法回答您这个假设的问题。”
陆淮安没了法子,亮如白昼的灯火下,他沉吟了很久,才看向扈九,“你之前劝我的那番话,是从哪里看来的?”
扈九一脸疑惑,“什么话?”
“潘驴邓小闲。”
陆淮安说的言简意赅,扈九却立刻想了起来,他眼底多了一抹亮色,道,“是素渠她喜欢看一些话本,京中的看完了,有事会让属下从外地给她带,属下路途无聊,便随意翻过几本。”
“去,将那些话本都给我找过来。”
扈九一脸的惊讶,“现在吗?”
陆淮安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扈九后背一紧,立刻拱了下手,“属下明白了,”接着,便快步朝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