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桌案收拾好后,见宋厉没有离开的意思,眸光闪了闪,想到他这些日子的行踪,忍不住试探道,“前些日子,听闻宋推官去了兴平?”
宋厉听到裴卿卿询问,抬起头朝她看去,“你想问什么?”
裴卿卿道,“关于徐家的案子,您可是又有了新的线索?”
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宋厉沉默了片刻才道,“是有些眉目,但还需要再想想,等我理顺了再告诉你,可行?”
“嗯。”裴卿卿淡淡应了一声,然后提出告辞。
宋厉目送她离开,才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到了亥时初,他才打算离开公房,收拾桌案时,不可避免的看到裴卿卿给他的锦盒,他拿了起来,慢慢的打开,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
待那一点点的苦涩在舌尖全部融化后,他才起身出了公房,踏着月色往宋府的方向而去。
经过金水巷子时,他脚下忽然一咯,挪开脚朝下看去,只见一枚玉珏躺在夯实了的黄土地上。
“周元……”他认出这是裴卿卿的随身之物后,骤然变了脸色,吩咐身后的小厮,“去澜苑一趟,问问裴令使可在?”
周元听着自家主子语气严肃,不敢多置喙一句,答应一声就朝澜苑的方向而去。
宋厉则是原地勘查起来,他废了好一番功夫,才确定附近没有车辙痕迹和打斗痕迹。
等周元回来时,禀报的消息和他推测的果然一样,裴卿卿没事,只是腰间的蹀躞扣带松了,导致玉珏滑落下来。
“裴令使搬出了澜苑?”宋厉得知裴卿卿没事后,又过了片刻,看向周元问道。
周元“嗯”了一声,“裴令使现在就住在金水巷子里。”
宋厉轻哼了一声,这就说得通了。
次日上衙后,裴卿卿刚一落座,昨晚不小心丢失的玉珏就朝她飞来,她伸手截过,紧攥着尚还温热的玉珏朝宋厉看去,“这东西怎么在宋推官那里?”
宋厉抬起头,朝着她微微一笑,“我思慕你已久,从你身上顺来的。”
裴卿卿变了脸色,微恼道,“宋推官莫要拿我寻开心。”
宋厉收了笑,皱着眉冷道,“以后将自己的东西收好,别再丢三落四。”
“是!”裴卿卿憋着一口气道。
之后,一整个早上,她都没有再理会宋厉。
直到午膳时分,周元来给宋厉送饭时提到昨晚的事情。
裴卿卿才知道宋厉早上为何那般阴阳怪气,还真是她的错,因着自己的丢三落四,竟害得他在金水巷子附近守了一个半时辰。
等周元和引泉都离开后,她起身绕过桌案,郑重的朝主位上的宋厉行了一礼,“昨夜的事,是下官不对,还望宋推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下官一次。”
宋厉与他四目相对,眼神微冷道,“别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