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泪水、鼻涕糊了林玉儿一脸,这张曾经美丽的面容再不复当初的光彩。而因疼痛引起的失禁,使她所过之处飘荡起一阵难闻的腥臊味,十分恶心。
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捏起鼻子,嫌恶的用手在鼻翼前扇动。
林玉儿看到林颦儿,原本死寂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双手疯狂的挥动,似要冲破禁锢,她狠狠看着林颦儿的方向,唇瓣颤抖:“是你…是你…”
看热闹的人纷纷看向这边,林颦儿上前一步,握住林玉儿耷拉的手,声音温柔:“是我,三妹妹这是怎么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回去好好养伤,姐姐晚些回府看你。”
众人见此,只道是姐妹情深,却不知林玉儿说的是陷害她的人,而林颦儿一句是我,便是承认是她所为。
林颦儿抽出手,目送着侍卫将人拖走,看起来十分的不忍、愁苦。流年走到林颦儿身边,小声说道:“小姐,太医说月昭仪受到了惊吓,动了胎气,月昭仪在床前哭个不休,陛下大怒,下令对三小姐行掌嘴鞭笞之刑,并下令三小姐以后无诏不得入宫,还申斥了大老爷和侯爷,罚了大老爷半年俸禄。”
林颦儿听后淡然不语,她让流年告知九重司的人,说在向北之地埋下莲子诚心祈祷,便会得子,求子心切的月昭仪自然信以为真。
她再让流年引林玉儿前去,惊了月昭仪的驾,同时打断了月昭仪的祈祷,月昭仪一早听说仪式被打断会不吉利,故而选了个僻静之地,饶是如此,仍旧被人打断,月昭仪自然将林玉儿恨上了,岂肯罢休。
林颦儿冷眼看着大殿外两条鲜红的血痕,从容的拿出一方素白帕子,仔细擦干净被林玉儿握过的那只手的每根手指,然后将帕子丢弃。
一阵风吹来,帕子摇摇晃晃的飘上天空,纯白底色的血印遮挡了林颦儿的面容,将她看起来笼罩在一片红色光圈中,娇媚而肃杀。
“林女官好狠的手段,本公子佩服。”秦焘不知从何而来,看着林颦儿好整以暇道。
林颦儿用沾过血的那只手轻轻擦过唇瓣,粉唇轻咬,看起来纯良无害:“秦公子说什么呢,颦儿可不懂,饭可以多吃,话却不能乱说。”
“林女官说的是,在下方才开个玩笑,还请林女官不要见怪。”秦焘从善如流。
“无妨,颦儿也非小气之人,秦公子提醒颦儿这份恩情,颦儿记在心上了,有机会定会回报给秦公子。”
“林女官不仅聪明,也很大度,在下举手之劳,不会挟恩图报,只希望有朝一日,在下困顿时,林女官能帮在下一个小小的忙。”
“秦公子仪表堂堂,出身富贵,怎会困顿,不过颦儿应下了便是。”即便秦焘不说,林颦儿也会记在心上,金银债好还,人情债难偿,她,不喜欠人恩情。
秦焘得到了林颦儿的承诺,满意的又夸了林颦儿两句,林颦儿笑着受了,看向他背影的眼神有些冷寂。
秦焘今日的反应有些奇怪,看起来对她颇为感兴趣的样子。虽然他极力掩饰,却仍旧被她看出他眼底的探寻审视,好像在评判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