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欲烬似乎有心要吓林颦儿,伸出猩红舌尖,将嘴角的液体扫进口中,意犹未尽。
林颦儿如他所愿变了脸色,却是好奇多于惊恐,原来外界传闻他有喝人血的习惯,并非空穴来风。
“鹿血。”染欲烬似乎总能轻易看穿人心。
林颦儿不置可否,看了眼天色,与染欲烬道别,带上已经清醒的锦绣回侯府。
两人被云杀悄无声息送回府。林颦儿不想让林老侯爷知道血灵蛊一事,她不敢赌林老侯爷知道后,是否会像月国公一般杀鸡取卵。
林颦儿的突然出现吓了流年她们一跳,尤其看到她和锦绣双双负伤,更加疑惑焦急。
“小姐和锦绣姐姐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见月公子吗,怎么会弄成这样?”
林颦儿愣了一下,没有说话,锦绣见林颦儿神色还算平静,简单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几个丫鬟听后愤愤不平,齐说月国公此人卑鄙,却无人说月风吟一句,林颦儿知道,她们是怕她伤心。
林颦儿看着几个丫头,原本冷寂的心回暖了不少。月国公诚然让人恨极,月风吟确实让人失望,可这些并不能掩盖锦绣的生死相随,流年、繁花、若锦的谆谆关怀。
在这世上,她总不是一个人的,虽然茹姨娘不在了,月风吟不在了,她还有她们,她们不会抛下她,她亦不会抛下她们。
于是她笑盈盈的看着几人,笑容温暖:“我没事,月风吟已成过去,你们不必这样忌讳。便是以后遇到他,你们也不必怨恨躲避,只需挺直腰板从他面前从容走过,别给我丢人,让人以为我还在意。”
繁花重重点头:“小姐说的对,该惭愧的是月风吟,不是小姐,更不是我们,我们一定会按小姐的吩咐,不给小姐丢脸。”
“说的对。”林颦儿奖赏似的摸了摸繁花的头。
接下来的几天,林颦儿放了锦绣的假,让她好好养伤,而她自己也在房内养伤,甚少出院子。
那天过后,月风吟并未找过林颦儿,想来也知道多说无益。而放血害命之事,她早晚要和月家清算,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所以,她和月风吟,注定不同路,甚至成仇。
月国公府,一个绿树葱葱,青草离离的院落。
月风吟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色,笑的凄迷。
月光如水温柔,却照不亮他心底的阴霾,他被掏空了心,可是他却连后悔都不能够。
阿今看着一地的酒瓶,默默站到黑暗的角落,守护着这个一向从容自持的翩翩公子。
这几天,月风吟一直待在院子里,哪也不去,成日里喝酒,白色的袍子早已被酒水打出一块块干硬的痕迹,他头发散乱,目光涣散,胡茬丛生,哪里还有一点风月公子的风姿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