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月知道,带兵的是魏王,最终究竟如何部署,只有魏王能做决定,她能做的,只是给对方提一些思路罢了。
但她不知道,她的计谋在魏王看来既冒险又有理有据。
最终在看完信件后,魏王沉思了良久,才将那些于正在跳动着的烛火上焚烧殆尽。
对他来说,有些东西可以留,有些不能留。
“你回去吧。”待那些纸张都成了灰烬后,魏王才重新抬头,看向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卫三,“记住本王的话,护好她,不要让她有什么危险。”
卫三闻言应了声,接着问道:“王爷不写封回信给阿月姑娘吗?”
“……不了。”魏王眼底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浮现,他缓缓道,“若是阿月问起,你只说本王眼下已经脱离危险,但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要休养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卫三听后,看了眼精神看上去还好的魏王:……?
“去吧。”魏王并没有理会对方看上去有些微妙的眼神,“旁的你不用多说便是。”
“是。”最终,卫三没再开口,等到帐外的值守的人走开后便离开了这里。
而帐中的魏王在卫三离去后不久,便重新从怀中拿出那张阿月关怀他身体的信。
再次展开后,他修长的指尖在上面一字一句地慢慢摩挲着,眼底的情绪愈发浓烈翻涌,仿佛要溢出来。
“阿月。”
半晌后,他声音低沉缱绻地念了一声。
“阿月……”
夜色浓重,暗色翻涌,仿佛人心底的情绪,隐约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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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三回到云沧城的那天,云沧别驾恰好因着阿月提供的线索查到了城中中毒一事的根源。
原来问题正是出在那棵树上。
那树在被人不知晓情况下,整个树干和生长的枝叶全都涂满了滇筠,但主干最下方却没有被动过。
那棵树在城外的溪水边生长了多年,如今也是棵巨树,要三人合抱才能将其树抱满,而树则是从春季开始长出新的叶子,慢慢生长出去,悬在溪水上方。
树上的叶子时常会随着风被吹落,接着落在下方的溪流之中,再顺着溪流一点点往下飘走。
因这条溪水与城中许多人家的井水相连,叶子有时候也会出现在城中百姓井中,那些原本涂在叶子上的滇筠也就随着水流而全都浸入溪水之中。
但凡饮了这水的人,便都会中毒。
而这滇筠之所以先前一直没在溪水之中被查出,便是因为它一旦入了水,持续的时间便很短,只会有一日左右,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变得稀释,最终彻底消失。
这也是城中百姓没有全部中毒的原因所在。
唯有恰好在特定时间内饮用了这溪水的人才会被滇筠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