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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浓郁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知道抓着她的那只手一定是血淋淋的恐怖可怕。

    女子生来便是骄养,众星捧月,这般如人死后地狱般的境遇,让她不禁产生一种已死的错觉。

    抓着她的手,到底是人还是鬼魅?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可本能的求生欲却告诉自己要活下去!

    对,她一定要活下去,为了父亲和母亲,也是为了她自己!

    孙倾婉从拾心神,压抑着内心极大的恐惧感,柔着声音去问:“您是……是陛下吗?”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是温柔的,可说出的话却不住的颤抖。

    手心布满冷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

    黑暗中,男子瞥了眼女子身后殷红的床榻,又垂眸看了看她素净衣裙上大片的血迹,不禁微微蹙起眉角。

    也没回答她的话,只有些不耐道:“你弄坏了朕的东西。”

    “什么?东西?”

    孙倾婉瞪大了双眼,这殿里的东西,她就连看都看不见,何来弄坏?

    男子也懒得解释,手臂倏然收紧,那个轻得如一片羽毛般娇滴滴的小姑娘便是一头撞进了怀里。

    泠寒低下头,仔细的在她的脖颈处嗅了嗅,带着几分嫌恶道:“太腥,去洗干净。”

    孙倾婉当然知道自己很腥啊,她来的时候还是香喷喷的,可眼下浑身沾满了血,能不腥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的被宫人带到的浴房,哗啦啦的水冲刷在她的身上,原本整整齐齐的衣裙,出来后就被换成了藕荷色纱制寝衣。

    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桃色小衣。

    她被带着回了内殿,宫人扶着她坐在床榻上。

    那一大滩的血迹早已被整理干净,身下是松软的床被,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残余的血腥味。

    孙倾婉知道,陛下来了,接下来她该侍奉暴君了,虽然心里早有了准备,虽然踏进这宫门的那一刻,已是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可真到了面对的时候,年轻的姑娘还是忍不住心生恐惧。

    一刻,两刻,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她端端正正坐在榻上,身子都僵了,可殿内却没有任何声响。

    四周静谧,可她不敢有任何怠慢,规规矩矩的,生怕自己有半分出错,从而惹得暴君不悦,用那双布满了鲜血的双手活活掐死她!

    残暴的人大多都喜欢驯服吧?

    特别是像皇帝这样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人,他应该更喜欢乖顺听话的女子。

    心中有了这种断定,自然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

    泠寒手上沾满了血,所以孙倾婉去沐洗的时候,他也去隔壁净了手,顺便换了一套干净的寝衣。

    男子刚踏进殿中,便看到了那女子一板一眼端坐在床榻上的样子,活似一块木头板,着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