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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真的不后悔吗?

    这一路都在问自己,她之所以毅然决然的坚持留在泠寒身边,其实她心里清楚,她是为了保全父亲和母亲还有哥哥而已。

    可若她有机会可以在不牵扯任何人的情况下,如果那幻术真的如大变活人那般,凭空把她变走。

    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泠寒,离开这可怕的皇宫,她要不要走?

    耳侧传来高耸宫门开合所发出的沉闷声,马蹄踩在青石甬道上,“哒哒哒。”

    没一会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奇嬷嬷的声音:“姑娘该下马车,换乘步撵了。”

    车帘掀开,方才的小雪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

    白皑皑的雪落了满地,到处都是银色得,将原本漆黑的夜照得通亮。

    鞋子踩在地面上吱吱作响。

    孙倾婉上了步撵,宫人为她披厚厚的披风,又有宫人撑伞为她遮雪。

    她抬头望着皎洁的圆月,步撵移动,一步步渐渐向启承殿方向而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可这深宫,这高墙却无时无刻不压得她喘不上起。

    她收回思绪,心中的那个疑惑似也在一瞬间有了答案。

    若是可以,在不牵连家人的情况下,她想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

    -

    孙倾婉回到启承殿后就叫退了宫人,她想一个人呆着,自己摸着黑走向床榻。

    三日下来,她在脑海里已经大概记下了这宫殿大致的轮廓,只不过很笼统,还没到驾轻就熟的地步,于是就不小心绊到了桌腿。

    她“诶呀。”一声,脚尖传来阵阵疼痛,刚才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好像脚指甲都掀开了一般。

    她知道绕过桌子,再往前走就是床榻了,于是抿唇忍着疼,单脚一蹦一蹦的向前。

    着实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到达床榻的位置。

    结果她蹦到最后腿没了力气,脚又绊到了床榻下的踏脚上,一个跟头,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床上。

    “——疼。”她下意识用手撑着床榻,却忘记了手上的伤。

    脚趾和手心两处的疼交替得着袭上心头,疼得她冷汗涔涔。

    厚厚纱布因为方才的撕裂,又重新染上了绚丽的殷红。

    夜色里,她如一只受了伤,偷偷舔舐疗伤的小猫一般,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榻上一角。

    泠寒原是站在书案前提字,却被这小人打扰。

    幽深的眸子注释着她的跌跌撞撞,一直看着她滑稽的躺在床榻上。

    刚准备收回目光,却隐隐听到了微弱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