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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倾婉上次看到父亲,还是为父亲割血取药引的时候,那时父亲刚昏迷不久,与寻常无异,可如今却判若两人,怎叫人见了不心痛。

    男子察觉到身旁的姑娘身体微微抖动和时不时发出几声及其低微的啜泣声。

    她低垂着眼眸,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深埋着,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睛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可她倔强的就是不许眼泪落下来。

    那般的隐忍又克制,直叫人心疼。

    “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别憋着。”他声音温柔得似是带着温度的泉眼,源源不断,清澈甘甜。

    这话说完,就连泠寒自己都震惊了,他何曾这般温柔体谅过?

    不过面对这样外柔内纲,坚毅得似朵水晶花的姑娘,就算是铁石心肠的男子,也免不得多出几分疼惜,更何况是他。

    “我爹还没死呢。”这本是安抚的话,泠寒本意是希望她不要压抑情绪,结果不但没有感动,还换来女子穷凶极恶的眼神。

    狠狠剜了他一眼道:“我为什么要哭!”

    说罢,她便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只抽噎几声之后,竟真的就不哭了。

    泠寒一时觉得莫名其妙,一时又觉得想笑,不过这到也不失为一种让她止哭的好办法。

    反正不管哭还是不哭,心里痛快就好。

    孙倾婉虽然不哭了,但她的心却无时无刻因为父亲的情况而被牵动着。

    她静立在一侧不敢打扰胡太医的诊治,但又无时无刻不想要知道父亲的情况,于是便在胡太医的表情上寻找蛛丝马迹。

    胡太医皱眉,她的心便跟着牵动一份,胡太医叹气,她就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父亲下一刻被判定药石无医,胡太医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孙倾婉在一旁攥着衣角,紧张的都快要哭了。

    结果半晌过去,胡太医却只是因为太困而却打了个哈欠。

    女子却如惊魂一场,面色都白了几分。

    泠寒实在看不下去,他强行将孙倾婉拉出屋外。

    “你这是做什么!”她身量小,哪里抵得过泠寒的力气,只能任由着被拉出。

    出了屋子,泠寒将她带到一片无人的空地,从而松了手。

    “你在里面起不到半点作用,却有可能添乱。”

    男子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她才刚刚苏醒,大病为愈,她也是个病人,哪里受得了这么自己吓唬自己的。

    胡太医特意嘱咐,她这身体是再经不起折腾了,泠寒不想孙仲青救回来,孙倾婉又倒下。

    “我怎么会是添乱呢!?”孙倾婉觉得泠寒这话简直莫名其妙,她刚刚明明只是守在身边,静静的等着太医的诊断,半个字都未曾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