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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她还是不肯,半支撑起身子,看着她,“婉儿,你若心有顾忌,就陪朕呆上半日,晚膳后,朕就差人送你回去,不叫你留宿可好?”

    小姑娘心软,且她从没见过泠寒这般恳求人的模样,半晌她道:“那我晚上一定要回去,否则该叫母亲担心了。”

    男子攥着空拳,像模像样得咳嗽几声,并向她承诺,会送她回去。

    这若大皇宫,除了半死不活的太皇太后在长寿宫外,还真就只剩下泠寒一人,孤寂得叫人想想都觉凄凉。

    可泠寒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热闹,也没有亲情冷暖,他如一个存在于人间之外的异类,甘愿将自己一切感知密闭封存。

    孙倾婉觉得,任何一个正常人长久的这样生活下去,都会抑郁,更何况还是一个心中本就有伤痕之人。

    所以他冷漠,阴鸷,沉默寡言,无人可以靠近。

    可就是这样如铜墙铁壁般得人,也有他柔弱得一面,而他的柔弱,全都给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在她面前,他卸下了所有伪装。

    孙倾婉答应留下来后,余生就甚是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她看了泠寒手臂上的伤,好在手臂上的伤是大好了,如今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了掌心这处。

    “包扎好,就别再动了。”

    她已经苏醒,身子很好,不再需要他的血来维持。

    “嗯。”男子躺在罗汉床上,一只手被小姑娘心疼的抓着,另一只枕在脑后,他从始至终,眼眸就没从她的身上挪移过。

    孙倾婉觉得泠寒这人甚不靠谱,总爱伤害自己,她有些不放心,便又威胁道:“若再取血,我就不理你了。”

    这招到是真管用,泠寒最怕得就是孙倾婉不理他。

    他到如今都在忐忑,那晚他如此强迫她,她可介怀?

    “婉儿,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不分青红皂白误会了你,你……你能原谅朕吗?”

    孙倾婉昏迷时,他时常去孙府看她,可反倒是她苏醒,他倒不敢去了。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小姑娘,他的粗鲁和暴戾,都不该对她。

    女子的记忆只停留在两人温存之际,她只记得自己若火烧得难受,只想要泠寒为她来灭火。

    “所以,最后我们俩儿,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他向她承认错误是什么意思?是他们两个已经有什么了吗?

    泠寒对这小姑娘的脑回路很是不解,不过也告诉她他们并没有,那晚她发烧晕厥,所以并没有发生后面的事。

    “所以,你可愿意原谅朕?”男子执着追问。

    女子一头雾水,“我从未怪过陛下,谈何原谅?反倒是陛下,我择婿这事,心中可还有疙瘩?”

    泠寒说,他当然没有,孙倾婉说,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