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刑部,傅岚清瞬间正色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谁曾想,沈琢却是答非所问:“今日当真是我父亲入宫,同陛下说了此事?”
说到这个,傅岚清也很诧异。
沈琢同沈勉之的关系,傅岚清是知道的,他没想到,沈勉之会主动在昭和帝前说这件事:“是的,而且三司会审这提议,也是沈相说的。”
这倒是符合沈勉之一贯的行事作风,若非必要,绝不插手。
沈琢轻轻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我还有事,殿下早些回去吧。”
说完,便上马车走了。
守在刑部盯梢的人,见沈琢马车去的方向是回相府,立刻差人去禀报了。
沈琢回到相府时,府上已经掌了灯。
他刚进府,沈瑜便立刻跑过来问:“怎么样了?”
“已交由三司会审了。”
沈瑜未入仕,只隐约知道,只有大案,才交由三司会审,戚如翡一介女流之辈,怎么会惹上大案?!
“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瑜见沈琢走了,想追上前问个清楚,却被孟辛拦住:“二公子,您让公子一个人先静一静吧。”
沈琢步履不停回了院子。
院子里红灯摇晃,显得很是寂寥,小厮们全没了踪影,只有绿袖立在廊下,见沈琢回来,她立刻上前道:“公子,人在厢房。”
沈琢直接去了厢房。
撩开帘子,便能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
满脸络腮胡子,遮的瞧不见五官,正是刑部尚书派人四处抓捕的胡叔。
绿袖上前,掏出一个瓷瓶,掀开盖子,放在胡叔鼻下。
过了片刻,胡叔便打了个喷嚏,幽幽醒转过来。
胡叔的记忆,还停留在客栈外。
当时他原本已经逃出来了,见那些人又抓了戚如翡,便又想去救戚如翡,可刚转身,突然闻到一股香味,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便已到了这里。
胡叔醒来第一件事,便想立刻站起来。
却不想,刚起身就全身发软,整个人又猛地跌坐在地上。
他这是中毒了?!
“哪个狗东西,竟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爷爷我,爷爷……”
骂到一半,看到沈琢那张脸时,胡叔瞬间顿住了:“你,你……”
沈琢没工夫同他说废话,言简意赅说了,张明礼今日在公堂上,指认戚如翡十一年前杀了他爹,以及他们无妄山上的土匪,在张父死后,将他们孤儿寡母驱逐出叶城的事。
“放他娘的屁!”
若说别的,胡叔没印象了,但李家村的张夫子一事,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他爹是个什么狗东西!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他怎么还有脸去告阿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