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得了岳丈的赏识,被要去了礼部。
虽然在礼部过的一帆风顺,但这几年,张明礼还是没放弃想去叶城的想法。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女儿落水这事,竟然让他再次遇见了戚如翡。
这一次,他定然要她血债血偿!
张明礼以为,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定然会跟他一样激动。
却不想,张母却是神色怔忪,脸上并无激动喜悦之色,反倒还有些古怪。
张明礼一愣,沈琢又开口了。
他问:“敢问张老夫人,十一年前,我夫人杀张夫子时,您当时身在何处?”
“我娘当时在厨房。”
张明礼替张母答了,答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沈琢问的是‘我夫人杀张夫子时’,所以他承认,是戚如翡杀了他爹吗?!
可是今日在公堂之上,沈琢明明说,他是状告者,他说的话不能采用,如今他怎么会突然改了说话,除非——
张明礼猛地抬头:“你见过戚如翡的同党?”
难怪刑部的人遍寻不获。
原来那人在相府。
“沈琢,你是大理寺少卿,你应当知道,窝藏……”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沈琢不理会张明礼,他站起来,眸色冰冷盯着张母:“若是这个问题难以回答,那我换一个,每次张夫子教那些孩子写字时,你在哪里?!”
“扑通——”
张夫人跌坐在圈椅上,双手紧紧抱着拐杖,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瑟瑟发抖着,不住摇头,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哭声。
张明礼被张母的模样吓了一跳。
立刻膝行到张母面前:“娘,您别怕,孩儿在,您别怕。”
可他的安抚丝毫不管用,甚至张母还很抗拒他的靠近。
“我听说,你并非天生哑疾?”
张明礼受不了沈琢的咄咄逼人,怒道:“戚如翡杀了我爹之后,我娘受了刺激,就再也不说话了,你满意了吗?”
沈琢充耳不闻。
他继续道:“张夫人,您是其苦不堪说,还是其悔不敢说?!”
“沈琢!”
张明礼见其母已被沈琢逼上了绝境,瞬间忍不了,蹭的一下站起来,胳膊却紧紧被人拽住。
一回头,便见张母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全是眼泪。
她拼命摇头,不让张明礼上前。
沈琢站在璀璨灯火中。
眉眼如画,整个人仿若谪仙,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