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勉之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沈琢回神,就见沈勉之已下了轿。
他行礼道:“父亲。”
沈勉之嗯了声。
以为沈琢是在等戚如翡,却不想沈琢竟提灯跟了上来。
沈勉之脚下微顿,步子放慢了些许:“找我有事?”
“父亲不该掺和此事的。”
沈琢虽未说明何事,但他们父子俩都心知肚明。
沈勉之脚下都未曾停一步,面上一派肃冷:“你不必多想,纵然不是你,此事我也会向陛下谏言的。”
这句话,沈琢是信的。
毕竟沈勉之在朝中,素有贤相之名,若放在别的朝臣身上,他自然会帮忙说话。
但若放在他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今夜,沈琢问了,沈勉之既然这么说了,那他便只能这么信了。
沈琢没再纠结这件事。
而是又道:“母亲有意让阿瑜与祁家结亲,父亲可曾知道?”
府内树影憧憧。
沈勉之每往前走一步,灯晕已先一步落在他下一步要去的地砖上。
他声音淡淡的:“娶妻问妇之事,一向都是你母亲做主,我不过问此事。”
沈琢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答案。
顿了两息,依旧往前走着:“那父亲如今知道了,也不打算再管了么?”
暂且不论祁家是否有意与相府结亲。
但就魏晚若起的这个念头,就足以给相府带来灾祸。
沈勉之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无论他与手握重兵的齐国公府,最后能不能结成儿女亲家,一旦沈家动了这个念头,那便会让昭和帝如鲠在喉,继而怀疑他有不臣之心。
沈琢以为,此事他已说的够透彻了。
却不想,沈勉之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毫无起伏:“没影的事,管什么。”
沈琢一怔。
还没等他再问,沈勉之已又道:“今日祁老太君寿宴,几位皇子都去了?”
“都去了。”
沈勉之便没再答话了。
即便父子俩的院子,方向刚好相反,但走到岔路时,沈琢还是下意识提灯,欲送沈勉之回去。
沈勉之却道:“不必了,我公务尚未处理完,你且去吧。”
说完,便召来苍荣,主仆二人俩走了。
等他们人影不见了,沈琢才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