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骄静下心来,仔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才估摸着若是要诸事交待清楚, 恐怕要等到十月去了……
虽然早前确实有一刻,许骄归心似箭, 但静下心来之后, 琢磨着这月余两月的时间内, 要做的事情其实真的不少。这些事情都才刚开了头, 若是不扶上正轨, 很多功夫前期都白费了。
九月中旬不现实,真可能到十月中了……
回东湖别苑的马车上,许骄又伸手撩起帘栊, 看了看空中的一轮圆月。
十月中旬也好,原本以为要等到年关后, 这么看, 若是路上时间压缩一些, 真的可以去西关陪岑女士过年……
她很想岑女士!
也不知道岑女士见她会不会被吓坏……
许骄伸手托腮, 唇畔莞尔。
……
等回东湖别苑,许骄也没什么睡意。
案几前, 许骄摊开纸笔, 开始将要交接的事情逐一罗列出来。
开始的时候是列的大项, 而后是关键细节,最后才是关键人。
等所有的这些细节铺开,许骄越看越觉得时间很紧, 无论是出于同柏靳朋友间的负责,还是正常的职业操守,九月都是结束不了交接的……
许骄放下笔, 拿起手中的纸张仔细看了看。一面看,一面觉得这一两年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很多事才刚开了头,也有很多事陆续有了进展,还有一些事是准备年关前启动的,也都要在这个月提前了。
许骄放下纸张,另外抽了一页纸,继续落笔。
……
皓月当空,长夜漫漫,清灯在不知不觉间燃尽。
许骄也未留意葡萄是什么时候来添的灯盏,又并着什么时候来给她添的热茶,她的注意力全然扑在工作中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身上也披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
应当是葡萄来过了。
***
中秋一过,许骄比往日还要更忙碌一些。
许骄早前在南顺便习惯了连轴转,刚到苍月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习惯,柏靳会告诉她,适当慢下来,让自己喘口气,也让旁人喘口气,你不是铁打的,我也不需要铁打的人。所以许骄在苍月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像在南顺时忙碌,真正开始忙碌是从今年年初接任国子监祭酒,兼任工部侍郎以来。
但中秋一过,许骄再次回复到早前忙碌到无暇顾及的程度。
不止葡萄和陆深觉得许骄每日专注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国子监,工部的同僚都有体会,岑祭酒,岑侍郎近来忙得都要不见人影。
朝中也陆续有消息传出,东宫怕是对岑清有旁的安排。恐怕九月的时候,岑清的调任就会下来。
岑清近来在朝中的势头很盛,而且忙于公务的时候似不要命一般,朝中都在私下猜测,岑清这里,恐怕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