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竹青的声音,杨惠惠身子僵硬。
趁她放松警惕,杨雪芝挣扎着起身。杨惠惠意识到时间到了,又被人看到了她和杨雪芝互殴,估计下场凄凉。
啊,反正下场凄凉,不打够本对不起自己!
杨惠惠愤怒地压住杨雪芝,狠狠用自己的头槌撞击杨雪芝的额头。
杨雪芝又被捶回花圃,捂住额头惨叫。她从小娇惯着长大,吃不得苦,杨惠惠乡野长大的野丫头,很小就开始外出骗吃骗喝挨打,对疼痛的忍耐力强许多,丝毫不顾自己已经发红的额头,扬起两只手左右开弓,啪啪抽杨雪芝的耳光。
两人身下的月季一片狼藉。
“惠惠姑娘!”竹青惊叫。
杨惠惠充耳不闻,趁着没人分开她们之前,打个够本。
*
杨惠惠和杨雪芝被抓到凉阁跪下,两人头发衣服散乱,沾满玫红花瓣和泥泞,狼狈不堪。
杨雪芝进入凉阁便一直在哭,嚎叫杨惠惠打她。
杨惠惠斜眼瞧着,一声不吭。
她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世子爷不喜欢她,一开始就针对她,她又没有完成任务,肯定会借此机会狠狠处罚。加上杨雪芝又在一边流着泪说杨惠惠动手,添油加醋,杨惠惠肯定自己没有翻身的可能。
所以杨惠惠都不屑于装,也不屑于辩解,任由杨雪芝哭着泼她脏水。
“肃静。”竹青沉着脸警告。
杨雪芝连忙收声。
杨惠惠背脊挺得笔直,跪在冰凉凉的地板上,望着前方微微晃荡的竹帘。
那道修长的轮廓似乎坐在书案后面看书,明明杨雪芝嚎得震天响,他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依旧端坐在书案后,手上隐约拿着一本书。
杨惠惠看不清楚男人的面容,也看不清他看什么书如此津津有味,只看到书案黑漆漆的呈长条状,他坐在那儿,轮廓优美如同雕塑。
凉阁很安静,只有风吹动竹帘的簌簌声响。
“听说,你们两在花圃打架?”过了半晌,里面传来玉质般的声音,漫不经心的。
杨雪芝抓住机会控诉,“世子爷,惠惠打我!她先动手打我,还把我压在花圃里殴打!我都快被她打死了呜呜……”
杨惠惠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昂着脖子道:“世子爷想罚就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