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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瞧世子爷那架势,大概景峰没少说自己坏话,即便狡辩也无用,还不如实话实说。

    思索片刻,杨惠惠老实道:“世子爷,是奴婢想退婚。”

    男人问:“为何?你不是说你们彼此相爱吗?”

    杨惠惠心想既然都坦白到这份儿上,索性说开,“世子爷有所不知,景峰一碰到奴婢就留鼻血,对他身体不好,而且此人性格阴阳怪气,极难相处,喜怒无常,实非良配。不管是为他好,还是为自个儿,都应该分开为妙。”

    杨惠惠希望世子明白,两人分开并非一个人的过错,不要为景峰出头找她麻烦。

    房间又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男人阴恻恻问道:“原来这就是真相,你的意思是景峰自己身体不行,阴阳怪气,喜怒无常,不好相处……你受不了他,才抛弃他,对吗?”

    丝丝凉意从竹帘后传出。

    杨惠惠忍不住摸了摸胳膊,啧,这冰窖的冷气也忒大。

    听到世子的总结,杨惠惠微微尴尬,她只想逃避处罚,并不想给景峰泼脏水。

    自己刚才那番话,实在对不起景峰。

    当然,京城和通州相隔十万八千里,就算她颠倒黑白,景峰也不会知道,可杨惠惠觉得不能说得过分,毕竟景峰并未对不起她。

    杨惠惠犹豫片刻,道:“也不能这么说,其实真相是奴婢受不了他的怪脾气,一直想离开,后来家里人找到奴婢,要带奴婢回京,奴婢就和他断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景峰对奴婢很好,真心实意地待奴婢,是奴婢不知足。”

    “或许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后来奴婢家里落败,奴婢又沦落到牙行,到了世子爷您这儿。是奴婢对不起他,若世子爷想罚就罚吧,奴婢无话可说。”

    杨惠惠摊开了讲,硬着头皮揽下罪过。

    “所以,问题依旧在景峰身上,他性格怪异,身体有病,还喜怒无常,让你受不了想离开。”男人执拗地总结。

    真相是这样没错,但男人的语气让杨惠惠不好接话,本来这种事儿就一笔糊涂账,硬要算谁对谁错说不清的。

    何况都过去了,为什么要和不相干的人掰扯她和景峰的事儿呢?

    “还有别的缘由。”杨惠惠想了想道。

    “什么缘由?”

    杨惠惠叹了口气,“景峰伤害了奴婢的好朋友,奴婢实在没法原谅。”

    当初退婚,秦昊的事情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最主要的,依旧是两人相处间,杨惠惠没法安心。因为她猜不到景峰是怎么想的,而她因为一开始故意接近,处处讨好,事事以景峰为先,不敢表达真实想法。

    在景峰面前那个杨惠惠,是景峰喜欢的“杨惠惠”,是杨惠惠为了接近景峰而装出来的“杨惠惠”,并非真正的她。

    所以景峰喜欢的,也并非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