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蝉扰了世子爷清静,小的带人弄掉这些蝉。”竹青低头瞧见杨惠惠手里花篮,面带惊喜,“已经采了这么多了?”
杨惠惠把花篮递给他,“不知这些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去采。”
竹青接过花篮,迟疑着道:“今日够了,小的打算明日派人去花圃采……”
“那我今天多采一些。”杨惠惠抢过花篮,环顾四周,发现走廊上放着一个木盆,便匆匆走过去把花瓣一股脑倒在木盆里,提着空花篮又去花圃。
她的想法很简单,世子爷被她气得发病,总得做点儿事弥补。
即便她至今莫名其妙,自己说的话哪里气到了他。
竹青喊了她一声,杨惠惠没听清楚,带着傻狗跑远。
一个下午,太阳落山时,杨惠惠已经来回跑了三趟,两只手被刺得鲜血淋漓。见天色已晚,便提着满当当的花篮回到凉阁。走廊上的木盆已经空了,里面的花瓣全被收走。
大概树上的蝉被打光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无,又恢复成平日的宁静。
杨惠惠踏上凉阁,刚把花瓣倒进走廊里的木盆,竹青掀开竹帘走出来,手上拿着一盆玉米和蔬菜,见着杨惠惠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还没走?”
杨惠惠抖了抖花篮,把里面粘着的花瓣抖干净,才抬头说:“这些够了吗?”
竹青瞧了一眼木盆,脸上表情柔和下来,“早就够啦,最近几日的份儿都够了。天色不早,惠惠姑娘回去吧。”
杨惠惠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将花篮放在木盆边。
竹青端着玉米蔬菜走到鸟架旁,把盆里的饲料全倒进食槽里,白孔雀夫妇,几只鹦鹉全部叽叽咕咕地飞过来抢食。
杨惠惠迟疑片刻,靠过去低声问道:“世子爷还好吧?”
竹青回头,“惠惠姑娘放心,大夫已经看过,世子爷没事。”
杨惠惠道:“若世子爷还想采花的话,我明天可以继续来……”
“那倒不必,惠惠姑娘请回吧。”
杨惠惠想起世子之前怒吼让她滚的情形,心想世子应该不愿见到她,便点头道,“那我告辞。”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凉阁,竹帘后的情形不可见,也没动静。杨惠惠叹了口气,她已经尽力做到最好,就不知道世子会不会迁怒。
下凉阁,走进铺满小石子的庭院,傻狗却跟了过来。
杨惠惠哭笑不得地赶它,“别跟着我。”
竹青赶紧追过来,手里拿着绳索,套住傻狗的脖子,将它拉走了。
杨惠惠又回头看了一眼凉阁,无奈叹气,满心怅然地离开梅园。走出梅园,杨惠惠的速度慢下来,皱皱眉,低头打量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