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惠惠听她的唱法,便知晓此人肯定练过,心想侯府当真卧虎藏龙,连个婢女唱歌都这么好听,不由升起几分压力。
《戏鸳鸯》唱完后,第二个婢女也不甘示弱,唱起了《牡丹调》。
抑扬顿挫,忽高忽低,唱得比百花楼的姑娘还好。
第三个……第四个……
六个人都唱得极好,而且都唱了暗示意味浓厚的曲子,大约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上头的陈越神情都醉了,眼睛不断地在众美貌婢女间扫视,眼神透着喜爱。
婢女们也欲说还羞,眼神幽幽的,神情或娇媚或羞涩……勾引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陈越的魂儿都快没了。
景峰却神色淡定,依旧慵懒地靠着栏杆,等第六个婢女唱完,目光投向杨惠惠,淡淡道:“该你了。”
仿佛对前面六人的演唱无动于衷。
杨惠惠被婢女们隐藏的唱歌才能给震惊得无法言语,她心想,姐妹们,你们长得这般漂亮,唱歌唱得如此好听,却只能在侯府当个没主子的婢女吗?
侯府未免也太过卧虎藏龙。
听到景峰的呼唤,杨惠惠回过神,暗暗冷笑。
说好谁牵到狗就提拔谁,转头就反悔。
现在又搞出阵仗,让她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唱又跳的,以为她什么也不会,故意针对她。
呵呵。
唱死你!
清了清嗓子,杨惠惠轻启朱唇,开嗓唱歌。
“正月里,打新春,寡妇在房中叩门心。”
“寡妇年长三十二,内噶呀呀呀咿呦。”
两句唱过,毫无兴致的景峰挑眉,微微坐直身子,陈越瞪圆了眼睛,三姨娘也诧异地瞧着杨惠惠。
“一十七岁就过了门,啊依儿呀儿呦。”
“停!”景峰皱眉打断她。
杨惠惠停下。
景峰目光幽幽,“你唱的什么曲儿?”
杨惠惠无辜道:“小寡妇上坟啊。”
陈越原本对她抱着最大的期待,结果她却唱《小寡妇上坟》,无言至极,“好端端的,你怎么唱《小寡妇上坟》呢?”
杨惠惠扭头看他,“回四少爷的话,奴婢不像众位姐姐有才,只会唱小寡妇上坟。”
陈越:“……”
无话可说。
“呵。”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杨惠惠循声而望,见景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只会小寡妇上坟?再唱一句,打你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