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惠惠心想,这么说,巧合?
男人问:“你是梅子酒坊的老板娘?”
杨惠惠转念想了一瞬,说谎没意义,他一问别人就露馅,便爽快道:“对啊没错!”
男人点头,“真巧。”
杨惠惠不接他的茬儿,“俺这儿全是药酒,你要哪种?”
男人说:“可以强身健体的。”
杨惠惠斜眼,“哟呵,看不出小哥你体虚啊?”
景峰的脸瞬间阴沉。
杨惠惠见好就收,故意大喇喇地走到打酒台前,拿竹筒勾酒,“要多少啊?”
景峰盯着她的背,仿佛在审视她的背影和姿势。
不过他肯定看不出来,她特意训练过的。
如今的她,言行举止,完全符合北方的村姑形象。
“一斤。”
杨惠惠将酒倒入酒壶,递给他,“一斤酒十文钱,酒坛子两文,共计十二文。”
男人接过酒,伸手去摸腰间,摸了摸,动作停住,陷入沉默。
杨惠惠视线落到他放在腰间的手,那儿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昨天他已经把锦囊给她了,如今光秃秃的,一文钱都无。
杨惠惠忍不住想笑。
片刻后,男人默默地将酒递给杨惠惠,抿着唇,仿佛一只耷拉着耳朵的狼崽子,甚至有点委屈兮兮。
杨惠惠笑着推回去,“昨天俺也做得不对,这壶酒就当为你赔罪了。”
男人没拒绝,拿回了酒。
杨惠惠心跳如雷,假装很忙地转身进屋。
“惠惠!”后面的人忽然出声。
杨惠惠差点儿就转头,还好她比较警醒,动作不停地继续往里面走。
进入屋内,杨惠惠赶紧把小阿牛推出去,“你出去看看,那个人走了没有。”
小阿牛跑出去,片刻后回来,“走啦老板娘。”
杨惠惠长松一口气,靠着柜台,手指点着桌面沉思。
今日见面,景峰似乎没认出她。
杨惠惠难免想:只要她继续扮演刘翠花,渐渐打消他的怀疑,不就行了?
如此一来,收拾东西逃跑,反而落实了自己是杨惠惠的事实,可能被他追。不如干脆继续留下,照常经营酒坊,认真扮演刘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