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碰了一鼻子灰,站在门前思索。
松香很吃惊,依着世子爷的脾气,早就该一脚踹开们冲进去收拾里面的女人了,没想到居然任由杨惠惠骂,也不推门。
想当初在梅园,杨惠惠做小伏低,世子爷不高兴拿捏她,她还得忍着气极力讨好,世子爷永远高高在上。杨惠惠惹他生气了,他不会打骂,却能换着法子冷待,让杨惠惠吃教训,如今到反过来了。
片刻,意识到杨惠惠的铁石心肠,景峰无奈地退到庭院里,走到小阿牛身边,挑眉道:“想让我干什么,说。”
那通身的气派,高高在上的气势,小阿牛吞了吞口水,赶紧道:“不碍事,公子你休息就好,我自己忙就行……”
“不可。”景峰皱眉,“我要干活。”
小阿牛只好苦着脸,带着他到前边儿,搬抬的粗活重活不敢分给他,便让他站在柜台卖酒。
“这个竹筒是一两的,这个是半斤的,这个是一斤的……”小阿牛介绍卖酒工具,又大致介绍了周围的酒类。
酒坛上贴着写有名字的纸条,容易记。
景峰学得津津有味,拿起竹筒比划,“你们老板娘,每天就这样卖酒?”
小阿牛道:“是啊。”
景峰忽然笑起来,他长得俊美非凡,一笑起来,竟然有蓬荜生辉的感觉,小阿牛差点看呆。
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坐在柜台前,清了清嗓子,学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唱调,朝外面喊:“卖酒咯!卖酒咯!我这儿的酒好喝得很哟!”
杨惠惠在屋里狠狠训斥了虫虫一番,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不准拿陌生人的东西,不准任由陌生人抱。
虫虫试图和她辩解,被杨惠惠强势镇压。
当娘的遇到这种问题,不会有任何妥协。
虫虫扁扁嘴巴,委屈地答好。
等关照好了虫虫,杨惠惠有点担心小阿牛和景峰的情况,景峰那脾气,能做事儿才怪,别把她的酒坊弄得一团糟!
想来想去,终究不放心,杨惠惠偷偷摸摸地从后院摸到前院,揭开布帘子一角,往酒坊里瞧。
这一看不得了,只见酒坊外站了许多大姑娘小媳妇,将酒坊堵得水泄不通,面上含羞带怯。
而她担心的景峰,笑吟吟地一边和姑娘们说着话,一边用竹筒打酒,那竹筒用得随心所欲,买一斤的用了五两的筒,买五两的用了一两的筒,勾酒也不记次数,到底打了几两他自个儿也弄不清。
他卖得稀里糊涂,买的也不介意,一派其乐融融,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