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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房内,几个宫女内监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知道事情真相未必如桃芯所言一致,可是宁晚心什么也说不出,谁也没法子替她鸣冤,如果最后问不出什么,只怕是要移交慎刑司,到时候以她的情况……恐怕逃不过这一劫。

    “……死罪难免?”魏澜扫视一圈,傻姑娘还蹲在墙边几乎把自己蜷成一团,抖得不像样子。

    “大人……”众人从未如此期待过魏大人能回来主事。

    “咸庆死哪儿去了?”魏澜不见他人,心知这厮坏事,觉得自己靴子控制不住地痒痒。

    “大人……”桃芯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咬着下唇,上前福身行礼。

    虽然哭得狼狈,但是她头上的发簪是宫外如意银饰新出的式样,衣裳的袖口和裙摆都绣上了花饰,能看出是费了心思的。

    “奴婢奉命布置新房……端着琉璃盏路过挽心姑娘身边,姑娘她……她闹着要琉璃盏玩……奴婢脱身不得,竟被姑娘挥开,姑娘她……她挥手把琉璃盏推到了地上……求求大人明鉴啊,此事真的与奴婢无关……”

    桃芯急着同魏澜剖白自己,魏澜却对她视若无物,连个眼神也没给,脚步不停,径自走到角落里的宁晚心跟前,淡淡看了一眼。

    “拖出去。”

    桃芯控制不住地一喜。

    是了,大人本也不想娶宁晩心,自己所做的不过是在替大人分忧……

    由外而入的宫人一左一右,制住了桃芯,提起来朝外走。

    “大……大人……”

    桃芯不敢置信,不是要惩罚宁晩心吗,为什么……

    “她再不济,也是圣上亲赐与杂家的对食,凭你也敢置喙?”

    桃芯见魏澜神情,后知后觉此间事恐怕无法善了,急辩道:“……毕竟是毁坏御赐之物,大人您心偏也不该偏得这么厉害……”

    她眼一闭心一横,“包庇您的对食,恐怕内廷其他宫人不服……圣上……怕也会认为您有失公允。还请大人严惩!”

    “包庇?有失公允?呵……”魏澜回转过身,不怒反笑,眉目间的狠意压都压不住,意味深长地道:“很好,杂家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如你这般敢朝天借胆的人了。”

    桃芯视线宛如被牵引一般,对上魏澜一双眼,登时毫毛倒竖,冷汗直流。

    魏澜光火大动,屋内落针可闻,由远及近的轻微响动格外分明。

    咸庆的声音窸窸窣窣,“脑子有病就去治!就那个姿色也敢说牺牲色相?杂家还怕被她占便宜呢……欸?”

    咸庆被人骚扰的满腹牢骚对上一院子神色各异或站或跪的人,后知后觉坏事了,自动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