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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安岁禾见她这般,也觉出奇怪来,“谁欺负你了?虽说如今本宫品级尚且不算高,替你做主还是做的了的。”

    秋霜闻言立刻跪下,膝行至安岁禾脚边,添油加醋地前事说了,自己不过说了她如今见娘娘该行礼,宁晚心就之乎者也狐假虎威一顿道理,重点说了宁晚心如今仍然不把安岁禾放在眼里。

    秋霜没听过《狐假虎威》的故事,安岁禾可不是秋霜,她眸中闪过一丝锋锐。

    是了,宁晚心一向就这般牙尖嘴利,还在闺阁的时候,就没人辩得过她。

    一主一仆正说着话,外头敬事房的太监来传,皇帝翻了安昭仪的牌子。

    安岁禾心里一喜。

    从沉水香的事情以来,皇帝宠眷的名头就戴在她头上脱不下了,平日里少不得受其他妃嫔的针对。皇后那处倒还好,请安的时候小心谨慎些,总不常碰面。

    但是同住一宫的惠妃就不一样了。惠妃位份上要压她一头,这段日子,对她呼之即来,端个茶研个墨的,安岁禾推脱便有更大的帽子扣下来,只能默默受了。

    不过她倒也聪明,借着这事,在皇帝召幸时,遮遮掩掩,明眸含泪,更惹得皇帝怜惜不已。当真盛宠不断。

    这日被送到福宁宫之后,安岁禾服侍皇帝用过茶点,陪着皇帝看书,说话动作没一点不慰贴的。

    皇帝最喜欢的就是安岁禾这份娇柔和贴心,饮一口喂到嘴边的茶水,温度正合宜,叹道:“要是朕身边没你这个可人,当真要寂寞许多啊。”

    安岁禾温婉一笑,“陛下谬赞了,能陪着陛下,是臣妾的福分。”

    然而下一刻,她却悄然红了眼眶。

    “爱妃可是受了委屈?大可与朕说。”皇帝知晓自己的后宫里女人不乏勾心斗角,安岁禾漂亮,也合他心意,所以他不介意听一听,也给后宫的人提个醒。

    “陛下在的地方,哪有什么委屈。”安岁禾笑笑,又有些忧心地蹙眉,“只是臣妾福薄,怕是陪不了陛下太久了。”

    “此话怎讲?”皇帝垂首看她,缓缓握住了她保养得当的柔荑。

    安岁禾另一手擦了擦眼角,“陛下知晓的,臣妾在闺中曾与宁氏晚心是旧识……前些日子,臣妾的婢女在内务府碰巧撞见她,被发落了一顿,言辞间,言辞间对臣妾……”

    安岁禾说到这里,似是觉得难以启齿,只道:“对臣妾有些不敬……”

    话说三分真,三分假,再留四分意犹未尽,惹人怜惜,让人相信,这是安岁禾自小便会的。前几次暗中告惠妃的状,也是好用的。

    可这一次,皇帝却松开了她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安岁禾见他眸中兴味,只觉被狠狠一巴掌抽在脸上,五脏六腑都在抽紧。

    皇帝他……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