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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玺是皇帝最后的保命符,他不会轻易交付的。

    贤王厌烦地看着他,“交皇玺,饶你一命。”

    弑君夺位,他不是狠不下心,而是不想负担天下悠悠众口。

    夺位便罢,可一旦弑君,史官口诛笔伐,饶不过他,他的罪孽会延绵万世,再多功绩也永远洗不干净。

    为了皇帝,不划算。

    皇帝,如今要叫祁宏,他知晓不交皇玺,自己也难逃一死,丞相人虽然迂腐了些,可他在此作见证,事后贤王想改口也有所忌惮。

    继位诏书落上沉重的皇玺之印,旧的时代已逝,祁宏在位仅数月便遭遇宫变,大齐国君再次换人。

    丞相长叹一声,他其实并不认为,贤王在这个位置上,会比祁宏做得好。

    宁晚心也点点头,她提起长剑,再次来到祁宏身边,嫌恶地看他一眼。

    “现在,轮到我们了。”

    祁宏脸色一变,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贤王,失声道:“你出尔反尔?”

    贤王眉头微皱,看了眼宁晚心,到底没说甚么。

    “贤王忌惮天下幽幽众口,我无所谓。”宁晚心撩起眼皮,一双眼因为激动而泛红。

    祁宏还欲再说,宁晚心手中锋锐的剑朝前一送,血光迸发,祁宏登时大叫,痛得再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痛吗?”仇人落在手中,宁晚心本该觉得畅快,可她咬着下唇,眉宇间满满都是痛苦。

    丞相终于看不下去,朝宁晚心道:“姑娘且慢,留祁宏一命,他尚且有用处。”

    到底是三朝元老,他拧着一双眉,不怒自威。

    祁宏的捂着自己涓涓涌出鲜血的肩膀,血色一点点染红了明黄的龙袍,就像午门前被宁氏族人的血染红的土地。

    宁晚心恍若未觉,眼睛也不眨拔剑而出,刺穿了祁宏另一侧的肩膀。

    如果祁宏仍是带兵攻城走马仗剑的祁宏,不至于被宁晚心两剑刺得毫无招架还手之力,可此时的他,经由魏澜精心“调养”数月,内里早亏损的厉害,周身使不上力。

    丞相皱眉斥道:“你可曾想过,贤王真的比祁宏更适合做皇帝吗?”

    祁宏闻言眉头一挑,心道这老东西还真不忌讳,也不怕自己真去插手祁宏死得更快。

    “你以何立场对我说这番话?”宁晚心站直身体反问道。

    “老夫一人之命轻如鸿毛,敢以天下无辜者性命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