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咸庆意有所指。
宁晚心心思跟着魏澜飞了,哪里听得出来他语气里微妙的不同。
她这会儿突然想起另一桩事,脸上不自觉带了点儿笑。
咸庆正琢磨着,就见她朝自己勾一下手指,他附耳过去,听了宁晚心的要求,一时无言。
“这东西,有是有……可……”
“嗨呀,咸庆公公……咱俩谁跟谁啊,等我一会儿……”
咸庆闹心地瞅她颈子一眼,叹道:“杂家等你有时候么……”
宁晚心人在梳妆台前坐下,看清铜镜里倒映的人影,美则美矣,就是这脖颈……一片姹紫嫣红,着实有点好看啊。
咸庆任命地翻箱倒柜给她找来一盒擦脸的珍珠粉。平日里宁晚心不乐意用这个,不喜欢那个气味,涂在脸上觉着腻人。现在风水轮流转,根本没有她嫌弃的余地。
“娴妃那边查出什么来了?”
魏澜瞧着神色有些恹恹,咸福也没有多想,替他添了杯温热的水,饶有兴致道:“娴妃打户部尚书府里出来,那个老匹夫一向精明,从来就没见他站过队,咱们的人一开始没查出什么不同,后来我让人顺着娴妃的生母查了一查,您猜怎么着……”
“她生母跟忠勤伯的侧夫人一母同胞。”而忠勤伯的侧夫人是安岁禾的生母。
“哎……”咸福被他把想说的说完了,笑着叹气,“……什么都瞒不过师父,您早猜到了?”
“不,”魏澜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搁下茶杯,“先前没想到,你说的时候杂家脑子过了遍陛下和先皇婚娶的文书。”
咸福心里突然有些怅然,他家师父这个脑子,若不是入宫做了太监,科举之路得有多顺遂。然而他面上并不显露,笑道:“师父暂且将就着喝白水吧,太医说了,你身上带伤,还是少饮茶为好。”
魏澜自己本也不是多娇贵的人,闻言自嘲一笑。
“娴妃在府里的时候很能讨老贤王妃欢心,老王妃缠绵病榻那段日子,当时还是侧夫人的娴妃没少照料,她手里能有老王妃的旧物不足为奇。”
“也是赶巧儿了,”咸福还是跟魏澜解释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安岁禾的生母求道胞妹那里,户部尚书的夫人因着陛下登宝跟着女儿水涨船高,最近风发意气,行事粗糙了很多。赶上娴妃失手损坏了老王妃赐下,听母亲这般一说,想了个祸水东引的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