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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晚心的字的确差点火候,但是她会摹画。

    模仿笔迹这种事她做不来,可若是把信件看作一幅画,临摹一幅画对她来说就不是难事了。

    魏澜从宁晚心进来起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对上她的视线。

    二人视线一碰,都有些意外,很快便各自转开。

    “我自有我的方法,便不劳主大人费心了,”宁晚心淡笑着,“这样一来,秦王怕是洗不脱干系了罢。”

    皇帝颔首,“既然众爱卿没有异议,传朕口谕,即刻押解秦王至宗室待查。”

    “至于主笃……包庇罪臣,欺君罔上,如何发落,交由刑部处置罢。”

    事已至此,主笃无可辩驳,却把一双眼盯在宁晚心身上,突然笑了声。

    “嘉瑞郡主心思机敏,深明大义,在下佩服。”

    魏澜眉头微挑,只见他把头转到自己这边,说道:“却不知,她一心护着你,怕是要将忠义侯府的名誉毁得一干二净。”

    魏澜心头一跳,猛地转头看向宁晚心。

    她却并未看这侧,也不顾这番话在朝廷中掀起何种风波,只是用她澄净的目光注视着被侍卫围住的主笃,认真地说:“忠义侯府在此案中参与多少,干涉到什么程度,我具不清楚。可有一点我很清楚。”

    “忠义侯府的根基是因为‘忠义’二字。如若当真行差踏错,那也没甚好遮掩的。”

    “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做错事,就承担,没做错,便搏一个清白。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

    宁晚心纤长的眼睫微垂,小扇子一样藏住了她眸中的神色。

    这番话说出口,她只觉得一身轻松。主笃化名司马亦来寻自己的时候,以为宁晚心要面临两难的选择,是以成竹在胸,认定她不敢倒打一耙。

    可惜在宁晚心眼中,从来就只有一种选择。

    “忠义侯府没有了,但是我从小接受的教养还在。别的我做不了,能做到的唯有坦荡,才算不辜负忠义之名。”

    她并非不畏惧忠义侯府会受到惩处,但她更畏惧不能坦然面对魏澜的自己。

    ……

    下早朝之后,宁晚心跟皇帝请恩,要了间屋子单独跟那位会模仿笔迹的神笔谈一谈。

    皇帝知道她急需确认一些事情,也不麻烦,直接撤去侍从,空出昭阳殿的内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