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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旁人而言,闹到自己断指,哪儿来的还好。但是宁晚心不一样,她失去过太多东西了,所以只要能保住她心里珍视的,便是旁的失去再多也无妨。

    醒来没见到心里念着的那人,她也不着急,反而相当体贴地换位思考:昭阳殿里猝不及防,魏澜许是被我吓到了,该给他一点儿独处的时间冷静冷静。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扭头看窗外,暮色渐浓,大抵申时是过了。她起身绕过屏风,正对上扒在门边看的一双眼睛,不由笑了。

    “青鱼。我已经醒了,进来吧。”

    青鱼一双眼睛哭得桃子似的,显然已经听说了自己的的事情。人进来却什么也没问,反而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

    若说平时,青鱼也是个清秀机灵的丫头,可是眼睛肿着眯成一条缝,勾着嘴角要笑不笑的,实在是不那么好看。

    宁晚心叹了口气,心知魏澜该是跟他们嘱咐了什么,反正也不过是些不许声张此事之类,她懒得问也懒得管。

    “郡主,您醒得正是时候,定北侯夫人在前头已经等候多时。”青鱼说完这些,明显是松了口气。

    宁晚心瞧她这般样子,笑道:“姨母不喜我这桩心事,怕是对你们言语上多有不客气,累及你们真是抱歉。”

    至于定北侯夫人来此,宁晚心倒是并不意外。自己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虽说魏澜给偏院的人下了封口令,可她从昭阳殿出来的样子太难看了,一路上都弄得血淋淋的,根本不肯能瞒住谁,当然她也压根没想过瞒住就是了。

    “哪里哪里,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是小的们无能,不能替郡主和大人分忧。”

    “怎么会,你们能干的紧。”宁晚心在妆台前坐下,从铜镜里朝她温声道:“我手上不太方便,请你替我梳妆更衣如何?”

    青鱼哪有不从的。

    宁晚心便朝她眨了眨眼:“呐,你这不是正在替我分忧吗?”

    青鱼怔了下,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郡主说得是。”

    宁晚心推开门,就见定北侯夫人合眸撑头坐着,身姿不复一贯的端整,眉宇间凝着一抹愁绪,闻见开门声,倏然睁开眼眸。

    第一眼落在宁晚心脸上,停顿片刻,视线下滑,看到她被袖口遮掩住大半的左手。她那般看着,半晌都没有言语。

    宁晚心想:姨母是真心为我着想,定然没料到我应下她中意的婚事在前,阳奉阴违在后,教她老人家伤心,真是不孝。

    可是教她当真同魏澜分开,伤了魏澜和自己的心,她也是不愿意的。

    原本宁晚心是想着,同姨母说明伤得不打紧,这时候看着她这般模样,说出来怕是要更惹她伤心气愤。

    是以,她在姨母身前半蹲下来,“是晚心不是,平白累得姨母走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