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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魏澜作势要开盅。

    “……等、等一下,”他这般问, 宁晚心又不确定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 道:“……还是小吧。”

    “还改吗?开了可就不能改了。”他头也垂下来,单手托着腮,视线跟宁晚心齐平。

    “小……就小了, 开吧。”

    魏澜点头:“嗯,有魄力,有赌王的潜质。”说着抬起骰盅,里面三个骰子静静躺着,全是六。

    宁晚心:“……”

    她抬眸看魏澜波澜不惊的脸,心里十分确定这人是故意的,起身道:“……我不玩了。”

    魏澜抬起那双冶丽勾神的眼,一瞬间吹皱宁晚心心底一池春水。

    她有些被诱惑似的盯着人看,只见清俊的魏澜朝她摊开一手的掌心, 启唇平淡道:“不玩也行,押大小六次六输, 赌资结了吧。”

    咸福在门外瞧着,心里暗暗惊诧师父居然教郡主赌钱的同时, 也在好奇, 看郡主脸色不忿,不知是赌了多大的注。

    在魏澜的注视下和外头咸福好奇的目光里,宁晚心吭吭哧哧地打立柜里搬出自己的文房四宝, 满脸憋屈地开始默书。

    魏澜舒舒服服地在软榻上倚着,嗤笑道:“看你委屈的那样,愿赌服输,别一副杂家欺负你的模样。”

    宁晚心把笔往案上一摔,怒道:“就你欺负我了,你明明就能控制点数,还让我猜了六次!六次啊!”

    咸福不明白这个六次有甚么特殊含义,不害臊地两只耳朵支棱起来听人家夫妻小话。

    “自己弄脏的书案自己收拾,”魏澜以茶杯盖撇了下茶叶,“这是教你待人心存警惕,没摸清对方的底细不要轻易打赌,六遍《雅赋》,一遍也不能少,杂家过会儿检查。”

    宁晚心咬着笔头,另一手取了块方巾擦桌案,嘟嘟囔囔道:“这难道就是‘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古人诚不欺我……”

    她自认声音不大,却忘了魏澜常侍候御前,听人差使的耳朵比一般人都好使,这点儿动静根本就没逃过他的耳朵,不咸不淡地道:“从前杂家逼你写大字的时候也没手软过。不存在言行不一致。用词不贴切,加写一遍。”

    宁晚心简直气笑了,心道:魏澜言行一致?快算了吧。

    魏澜饮一口茶,放下茶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惹人瞩目的紧。又道:“看够了?滚进来。”

    宁晚心一怔,这话显然不是对她说的。她听见外面动静,扭头去看,就见咸福憋着笑走进来,朝二人行礼。

    “……”

    “实在不是有意打扰师父和郡主……”他想了会儿没想到恰当的词形容,就略过这句,笑了笑:“是底下人传回来些有意思的话,我做不了主,请师父过目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