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看着他俩灰头土脸的,再看到伤口,皱眉先问了句:“干嘛去了?”
宁波开口就是:“还能干什么?和人打架去了。”
胡秀莲眉心一皱,“要死,好好的跟谁打架?脸都花了!”
宁洋喘着气道:“学校里的人,放学路上笑话我们骂我们。都是因为大姐,她非要离婚,现在外头都是说我们家的,都把咱家当笑话看呢!”
胡秀莲深深吸口气,转回头去自己忙自己的家务事。她哪里不知道人家都在说他家,自从宁香要离婚的事在村里传开,她就没怎么出门,实在是没脸出门。
她养的好女儿,把婚姻当儿戏,结了婚还能闹着离。女人离了婚那就是不值钱的二手货,在别人眼里那就是笑话,被人骂是活该的!
可恨连累到他们当父母的一起丢脸,连累到宁波宁洋被人指指点点,还被人打。
胡秀莲真是越想越气,气到恨不得杀了宁香去。
***
宁香无所谓外面的流言蜚语,她在自己的小船里做刺绣,做得眼睛和颈椎都累了,就拿着书出去在草地树林里到处走走,背背书顺手捡捡柴禾,或者拎水桶去附近的井里挑水。
傍晚在外面逛着捡柴禾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宁波宁洋和别的毛头小子在互骂打架。本来她是想上去帮忙的,但听到宁波宁洋说的话,她就收住了脚。
宁波宁洋顶着一脸土灰,像两只凶狼崽子一样,冲别人恶声喊:“你要骂就骂她一个人,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大姐了!我爹娘说了,她离了婚就不是我们宁家的人!她的事和我们家没关系!你再骂我们,撕烂你们的嘴信不信?”
呵……
撇得够干净的……
眼见着宁波宁洋和几个毛孩子抱头扭打在一起,几个人抱在地上打滚,我骑你身上打你两拳,你骑我身上呼我两巴掌,她都没有再往前上一步。
看一会后,她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转身走了。
沿路再捡些柴禾,嘴里念念叨叨背些课文,回去自己的小船上。
回到船上慢悠悠地做晚饭,嘴巴仍和手一样忙,把课文诗词来来回回背很多遍。
做好饭依然把饭放在锅里焖着,转身出去准备去船头上透透气,但她刚从棚屋里出来,就又看到了林建东。林建东也是刚到岸边,看到宁香出来,意外地笑了一下。
宁香这便不用他叫了,直接下船上岸。
林建东来找她,自然还是有事。
他把宁香带到附近的一小片田地边,站到边角落里的一块三角形土地上,对宁香说:“我和许书记打过招呼了,脚下的这块地划给你。我用石灰撒了边线出来,是个三角形的地,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