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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说说话就想从人手里学到宫廷秘技?那自然是不好意思的。看王丽珍答应下来了,宁香也完全不再跟她客气,直接起身去灶台边取大米出来做饭。

    王丽珍现在腰疼不方便,想拦也拦不住,只能随她去了。于是她躺在床上的时候便就想,那就好好把手艺全教给这丫头吧,看她确实是真喜欢刺绣这事。

    接下来宁香便一边在灶台边做饭,一边和王丽珍聊天。会聊一些上了年纪人喜欢聊的话题,也会聊一些刺绣上的话题,总之两人还挺投缘的。

    王丽珍看宁香和她彻底熟络了起来,自己也慢慢敞开心扉,放下戒备和谨慎,试探着问了宁香一句:“丫头……好好的你为什么离婚啊?”

    身上有这么大的话题点,人家不问是不可能的。宁香被问了也不回避,坐在灶后烧着火,坦坦荡荡道:“阿婆,我在他家过不下去了,嫁过去有大半年,男人基本没有回来过,那哪里是结婚过日子啊,我就是去给人家当丫鬟的。婆婆么,十足难伺候的一个主,两个继子一个继女呢,猫嫌狗厌的年纪本来就不好带,还对我这个后娘恶意很大,一家人合起来欺负我一个。都说我前夫工作好,他家不愁吃穿日子好过。可只有去过过的人才知道,不被人当人看的日子是最难过的。”

    王丽珍听完这话叹口气,看着宁香在灶后露出的一截脑袋,“可是丫头,你有没有想过呢,女人离了婚会很难过的,你看我就知道了。从前没定成分的时候,我就孤儿寡母的被人瞧不起,做什么都受人欺负。人家看你没有男人,知道你背后没人撑腰,有事没事就要欺负欺负你。”

    宁香往王丽珍看一眼,“阿婆,我知道您的感受,也知道您的意思。我是想好了才离的,不是一时冲动,就算接下来再艰难,我也完全不怕的。我就是要证明给那些人看,毛主席说的是对的,女人就是能顶半边天。”

    王丽珍看宁香说得坚定,也就没再跟她说丧气话了。听她说完这段话,她心里挺相信这丫头的,觉得她是个有主意的人,不是个糊涂的小姑娘。

    揭伤疤的话不聊了,两个人换了话题,一边聊着天,锅灶间慢慢就飘出了熟米饭的香味。也不知从哪摸过来一只狸花猫,在门外喵喵叫两声,忽又弓腰跑掉了。

    宁香蒸了米饭清炒了一把芹菜,还是把饭端到了王丽珍手里让她吃。她自己坐在小桌上吃饭,和王丽珍仍是家长里短天南地北地胡扯。

    吃完饭宁香收拾了碗筷,扶着王丽珍去上了趟厕所,又兑温水让她洗漱一番,自己便收拾上绣绷绣品回自己的船上去了。

    王丽珍家的大米和蔬菜她都没有拿,因为她决定接下来的几天都来这里做饭,不止不拿大米和蔬菜,她还得自己带点过来。

    在她挎着竹篮出王丽珍家的时候,恰好被几个邻里妇人看到。人家看到她先是蓦地一愣,随后就交头接耳嘀咕着说闲话去了。

    能说什么呢,宁香不用听都知道,说她们臭味相投呗。

    宁香不管她们这些人用什么眼光来看她,她命好地捡了个师父,心里正是高兴的时候,挎着篮子回去船上,洗漱完便坐在油灯下,认真练起了劈丝。

    劈丝练一会,再换了书来看,等到夜深,吹了窗间一盏灯,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