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年代,计划经济什么都抓得严,一个萝卜一个坑,乡下人不可以随意进城去务工挣钱。全国上下,吃的喝的用的都要用票证严格管控,更何况是工作这种大事情。
当然做生意更是不可能,投机倒把都是大罪。
宁兰没说话,胡秀莲接着宁金生的话道:“还不是怪她大姐,要不是她和江见海离婚,宁兰的工作八成就有着落了。现在好了,这么多年学白上!”
提到宁香,提到江见海,宁金生瞬间也气得胸闷气短。就是说啊,要不是宁香闹的那么一出,他家在大队哪能叫人这样看贬,现在宁兰工作八成也解决了。
本来欣欣向荣的事,眼前一片光明的事,因为她一个人,弄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有时候恨起来,恨不能去掐死这个白眼狼!
可再气不顺也没办法,宁香已经和江见海把婚离了,也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这四个多月一次都没回来过,连她娘今天被人打了,她都没有回来看看。
多狠的心啊,多硬的肠子啊,十月怀胎生下她,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养大,最后就养出了这么个铁石心肠又薄情的东西,把家里人往死里坑,半点不知恩。
再往下想就要气死了,宁金生深吸一口气,“提她做什么?以后这个家里谁都不准提她!她这辈子就学王丽珍好了,一个人过一辈子,看谁瞧得起!”
提起王丽珍更晦气,自从宁香和王丽珍搞到一起,他们就更觉得,宁香这辈子彻底没救了。谁她不沾,非沾个王丽珍,王丽珍男人是什么东西谁不知道?
王丽珍这十多年在村里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可以说人鬼不分,猪狗不如。宁香和她搞到一起,步她的后尘好了,迟早有她悔青肠子的时候!
一个女人活成这样,不如投河死了算了!
不再说宁香了,胡秀莲仍旧把话题扯回宁兰身上,“那从明天开始,你给我上工干活去,别再在家里呆着了。工作你找不到,那就上工挣工分。”
她现在才十七,嫁人有点早了,留在家里再干一年活。
听到这话,宁兰可算把头抬了起来,脸色突变看着胡秀莲——她这细胳膊细腿的,从小到大因为上学就没干过什么重活,学校的劳动都不重,她去上工干什么活啊?
上工干的活都比较重,风吹日晒雨淋霜打不说,还要拼力气,尤其现在是冬天,各大队所有人一起搞各种基建工程,打坝修河道整河滩等等,全都是体力活。
并且大队最近一直在鼓动说要过革命化的春节,所以可能过年都不会放假,每天都要上工去干活。当然了,上一天工记一天的工分,不干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