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稀摇头,“不不不,你怎么知道我们都不是你要找的人呢?你究竟是要找什么人?”
白江秋道:“我父亲和母亲都已在十年前去世。但是我听说,我有一个姑姑,早年离开白府,漂泊江湖。”
曲星稀双眼一亮,“怎么?你是说,你的姑姑十年前不在潜江?也就是说,你姑姑有可能还活着?”
那么师父会不会就是他的姑姑呢?
这个念头一闪即灭,曲星稀自己马上就摇了摇头。
白江秋的年纪二十来岁,他的姑姑再老,最多也不过五十多岁。可是师父,从她小时候,便很老了。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年纪,但是曲星稀估计,她去世时,至少也早超过了古稀之年。
这样的年纪,做他的奶奶倒是比较合适,做姑姑,就太老了。
白江秋沉声道:“她从很早以前便隐姓埋名,从未听说过她的消息。只是那日,我无意中听到陶士澜与我姐说起此事,还提到她可能在雪顶山一带。”
曲星稀怔怔地道:“这样啊,那你就悄悄跑去了雪顶山?”
她思索着迈步,在湖边踱来踱去。就算他的姑姑不是师父,那也一定与师父有某种联系。若非如此,师父又如何会有那张藏宝图呢?
她跑回到白江秋身边,笑道:“冰块儿啊,跟我说说你的家人吧,好不好?”
这样伤心的地方,最容易勾起回忆。虽然此时回忆太过伤感,但若说十年来第一次回家,没有回忆,也是不可能的。
说出来,反而更舒服些。这样,也有利于曲星稀找些线索。
“我父亲,母亲,还有我姐。当然,还有几位本家亲眷。我的姑姑在我出生前就离家出走了,据说原因就是不愿习琴。”
曲星稀瞪圆了眼睛,“不愿习琴,就离家出走?你们家,每一个人都必须习琴么?她是不喜欢,却被强迫么?”
白江秋道:“也不尽然。我家的根本是江海诀,所以每一个人自幼都会习琴,若是没有天赋,习琴几年便会自己放弃。多数白家人都有些音律天赋,即使没有练功的根骨,也会愿意一直习琴。”
曲星稀一根手指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背,“就是嘛。弹琴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又怡情,又优雅。既然不是强迫,她为何要离家出走呢?还要做到隐姓埋名这样的程度?那岂不是与家里断绝关系了?”
她忽然道:“那你们家,每一个人都会接触江海诀么?”
白江秋道:“当然不会。习琴没有天赋的人,一点都不会接触。琴艺出众的人,会接触江海诀第一重的前调部分,那虽然只是一个曲谱,能融会贯通的人却寥寥无几。”
“根骨。”曲星稀点着头一脸惊叹,“只是一个简单曲谱,就可以试探出一个人有没有练习江海诀的根骨。所以,真正能接触江海诀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是么?那当时你们整个白家,真正练江海诀的,有几个人?”
白江秋道:“我父母亲都没有通过前调。据说当年我姑姑,通过了第二重。但是,她拒绝再练下去,自废了武功。”
“啊,这么个性啊!”曲星稀瞠目结舌。整个江湖趋之若鹜的神功,她避之不及。这是怎样一个特别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