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稀哼了一声,正要推他的手,葛峰已一个箭步上来,几个擎天会的手下跟着上前,拦在盛子铭身后。
曲星稀一时无法跟上去,却见盛子铭已冲到了白江秋跟前,中途还摔了几个跟头,可是他根本不在乎,不顾一切爬起来,扑倒在那块礁石上,探身伸手,一把抓住了白江秋的手腕,三根手指如抓救命稻草一般按住了他的脉搏。
这是在做什么?诊病?
曲星稀惊讶得忘了反抗南廷朔的阻拦。
这个老家伙,刚刚的态度还与从前一样,就算是死也不会诊病。如今,竟然这般迫不及待?
白江秋左侧手臂疼痛麻木得无法动转,被盛子铭按住脉门,只能一动不动看着。
盛子铭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他的手指轮番在寸关尺六脉施压,反复诊脉,又掀起白江秋的衣袖,细看他手臂上那些鲜红的纹路。
“丹仪……丹仪……我可怜的女儿……”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他在给白江秋诊病,口中却叫着他女儿的名字。难不成,盛丹仪与江海诀有什么关系?与白江秋的病有什么关系?
可是,从表面看,这些之间根本毫无联系啊。
白江秋忽然道:“何意?”
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却明显压抑着痛楚。
盛子铭闭上眼睛,苍老的脸上已满是泪水。不仅如此,他还失声痛哭起来。
他不顾一切地痛哭着,手指如抚着极为珍贵的玉石一般,抚摸着那些纹路,似乎稍一用力,便会将那些纹路弄坏。
康三爷忍不住了。
“吊啥闷子呢!盛子铭,你个老东西,你看病就看病,哭你女儿干啥玩意儿!”
盛子铭听了,忽然止住哭声,一把抓住白江秋的手臂,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盯着他。
“潜江白府的小子!你何时见过我女儿,何时中的这种毒!”
中毒?所有人都惊愕得不知如何是好。盛子铭诊了白江秋的脉,竟然立即认定了白江秋曾见过盛丹仪,曾中过什么毒?
白江秋浅淡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面具下的半张脸毫无表情。
“你诊错了。”他淡然道。
盛子铭立即咆哮起来,“你说什么?我诊错?你这个该死的白家小子!告诉你,我这一生从未诊错过!若是哪次诊断不实,那只是因为我想那个人死!”
他这话吼叫着说出来,一时间,这片海中的荒芜礁石上,所有门派所有立场的人,都不约而同愣住。
盛子铭毫不在意,冷笑道:“告诉你,诊错的人不是我,是你那个好姐姐,还有梦州城那些蠢货医家。你根本就没有病,什么病也没有,你所谓的病,是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