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徽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像是自嘲:“宁阳王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么会看得上我?”
说完,扬长而去。
林长徽幼时学过岐黄,虽不是特别精通,但饭菜里有没有下迷药,她还是能闻得出来。本以为江紫川是真心有事相告,哪知心怀鬼胎。她就将计就计,想看他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
谁知道是把她献祭给宁阳王。
若非她是装的,现在她的女子身份岂不是就暴露了?这个江紫川,正事不做一天天都搞一些歪门邪道。而且......林长徽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张脸怎么说也和美男沾不上边吧?
献祭她?
事情尘埃落定,唐卿元也命人将那些女子的尸体尽数安葬。
燥热少雨的暑日也许是觉得烦闷,开始稀稀疏开始下着雨。白芷将纳凉用的伞撑开搁在了唐卿元头顶,最后看了一眼新土堆成的墓地,转身便向马车走去。
在侍卫的包围圈之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眉眼温煦,表情柔和,只是他的身形更像竹了——比之前看着清瘦了不少。
“宋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唐卿元不认为宋穆明是来祭拜先祖的。别说宋穆明的祖籍不在京城,就算在京城,那他也不可能来这个地方祭拜。荒郊野地,一个丞相家的坟地再落魄,绝不可能会安置在这里。
细算起来,这还是两人取消婚约后第一次见面。
“我替我爹,向殿下说声抱歉。”
“不用对着孤说。”
原来是为这个。唐卿元侧身,将身后不远处的墓地露了出来,“对她们说罢,她们才是最无辜的。”
面对着曾经无聊时的消遣,唐卿元心底此刻生不出丝毫波澜。当初进宫取消婚约时,她连同自己心底微弱的感情,也一并取消。
母亲也曾告诉过她,如果有一个男人能够干扰到你,那你就得小心了。按照你福熙姑姑的做法,若是对方对她没有威胁,那留下当然可以;若是对方有威胁……
她是公主的时候,自然可以不在意宋穆明的身份。唐卿元微微一笑,语气疏离:“宋公子先祭拜,孤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听父亲说,婚约是殿下主动取消的?”宋穆明不想知道自己问这句话时候的心理。
唐卿元钦慕他,他自然能看得出来。他对唐卿元也存了心思,他羡慕唐卿元以往萧洒人间,恣意快活。别说是女子很少就做到,就连男子也很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