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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当不敢当。”自从说了一番知心话,王媒婆便觉着这小娘子挺亲切的。

    她也不含糊,自己这个身份,上门必是男方有意的,便直接开口了,“老身这回来,却是为夫家侄儿求娶你家阿月的。”

    阿月一愣,忙避到了屋里去,留着青团在外间斟茶倒水。

    乔妹儿便也问了,“请妈妈仔细说说。”

    王媒婆喝了一口茶,而后便将自家丈夫这大侄子的信息说了出来,“老身也不瞒你,我家小叔虽有四儿三女,但家中钱财是不缺的,甚至应允你家阿月过去便是他家长媳,家全由阿月来当!且这下头儿女的婚嫁之财俱已分了交由各人保管,断然没有那贪图郎妇嫁妆的心思。又言明他家大郎一成家,就相当于另开一房,虽不会分家,但大房的钱财等物都由郎妇保管,婆家是不插手的。”

    “只是有一点,我这大侄儿从前曾有过一桩姻缘,但侄媳却是没两年便病故了,孩子也未留一个。”

    世人趋利乃寻常,她家小叔与弟妇主要也是看重这阿月的能干了。再有阿月也是铺中的大厨,乃乔娘子手把手教出来的,娶回去能干且不提,说不得还能用手艺与自家挣一份活钱。

    至于阿月曾是奴籍……嗐,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寡妇再嫁的多的是,只要是个未婚娘子,谁还在乎这个了?

    官府都给放还身契了,那就是个自由人,该介意的介意,该不介意的也不介意,自家明白就好。

    说着,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有一点,我家这弟妇比较能生,腹中又怀了一个,大郎以后许是又要多一个兄弟的。”

    乔妹儿客客气气的听完,人口虽多,但兄弟姐妹相当于已分了家,便是孩子们都没婚嫁,可这愿意叫女郎手握自己那份钱财的人家应当大事上出不了褶子,且婆婆还没有插手小家庭的意思。

    当然了,这都是媒人的话,且男方求娶时说什么都是好听的,婚后变卦的却是多了去了。

    如果当事人是她,那听到这种的大约是不可能同意的。毕竟这个年代的长媳可不是说笑的,那真就是家里家外一把抓,上孝顺公婆,下照顾弟妹,间或还要抚育自己的孩子。

    乔妹儿觉得,她没这个本事,更别提嫁过去后就要给婆婆伺候月子这事儿了,心里哆嗦的慌。

    只是人家提亲的对象是阿月,她不好越俎代庖,便道:“烦请妈妈坐会子,我如今不是阿月的主家,她自家事总要心里有个成算才是。”

    王媒婆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就是因为你不是主家才来提亲的,这要还是,那阿月就是个奴籍,哪个好人家会娶个奴籍的郎妇回去?

    当然,她夫家那大侄儿原本提的是乔娘子就不用提了,反正叫自己给撅了回去,条件相差太大,不匹配,还是莫要说出去得罪人的好。

    没曾想乔妹儿还没进去,阿月便一脸平淡的走了出来,先是福了福,而后道:“多谢王妈妈厚爱,只我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