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脸色更冷:“我曾与你说过,你有什么小心思不重要,可你若是伤了她,我定不会饶了你!”
“是啊,你已经饶不了我了,”李三娘子的声音里充满恨意,“我还等着阿文与我同房,再给我一个孩儿呢!”
孩子出生见风就长,只要养上半年,便再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你到底是不乐意的。可是阿文,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你自小便顺风顺水,想要什么都要得到,即便我待你痴心一片,可你习惯我的付出便觉理所当然!你总是将目光放在别人的身上,乔娘子或许会成为最后一个,可前头那些呢?”
她抹了眼角的泪:“前头那些或因容貌,或因温柔的小娘子呢?你待外人永远都是腼腆细致的,那些被你‘倾心以待’的小娘子,在你享受完男女之间的美好之后,怕是再也想不起她们了罢?”
“我没做任何唐突之事。”钱学文也不否认,“也留了钱财。”
“是!可与女子来说,伤心更甚!”李三娘子的笑声越发的大,“你怕是不知道罢?她们大多出身普通,见自个儿未曾破身,又有你留了银,本可以再嫁之后过得不错的,可是——”
“可是你嫉妒,嫉妒她们与我曾经的美满,所以派人散布谣言,在她们夫家耳边说小话是吗?”钱学文语气没什么波动,“你想说什么?说我狼心狗肺?”
反正投河的投河,上吊的上吊,感情淡了就没了,他又不在乎。
“你果真都知道!”李三娘子又被他推进棚子内,“果真,咱们俩其实是最般配的。”
“我不喜恶毒之人。”
“真是可笑,你自己之毒甚我许多,你竟还不喜我!”李三娘子只觉可笑极了,“可恨那乔氏奸猾!我那般放低身段靠近于她,她竟然待我那般冷淡!”
“乔娘子与别个不同,”钱学文继续驾着车往偏僻的地方去,“既撕破了脸皮,便少装那些叫人恶心的模样。”
“钱学文!你既都知道这些,为何当日在汝南郡王府时,你要那般……那般……”
“不那般,你又如何会尽快爬上十三郎的床?”钱学文笑了笑,“你得感谢我才是,毕竟汝南郡王出事之时,王府的大夫们……”
他未曾得到的人,旁人也休想得到!
那老东西竟敢觊觎他的人?
呵呵,那郡王府的长子怕是不想那老东西活着拉府里所有人与他的十三郎共沉沦的!
李三娘子身子一软,不禁胆寒:“你,你怎敢!”
若是当初没有他,她的孩儿说不定是汝南郡王最喜欢的孙儿!
“所以,听我的,可明白?”
他心底不是不惋惜的,当日在山上……摇摇头,手中缰绳收紧,“回家罢。”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你当明白,日后莫要与我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