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真是——不仅没错,那鱼肆娘子备上厚礼来了!
原来鱼肆娘子在家做主惯了,那铺子本就是她父母留下的,偏她家男人嘴不太会说话,老是得罪人。但这位心眼是不坏的,就想着不能叫孩子娘老这么替自己操心,也得表现表现。
当然,要不是他老实的接近憨,也不至于叫爹娘近乎将他“入赘”出去,毕竟这么个憨儿子,不给点钱财再找一个利害婆娘管着,那基本就是被人吃了还不吐骨头的命!
这不,叫这袁郎君一通忽悠,他成功的以为自己扒上了有本事的人,甚至拿自家爹娘当初给的“陪嫁”,一间不过十平米左右的小铺子,抵押给了袁郎君,得了一些钱财,而后又投钱与袁郎君合作。
所以当鱼肆娘子想起来往那小铺子去收租时,发现租客早已搬了,再一打听——好家伙,铺子都叫人给卖了!
鱼肆娘子不是心坏的,即便自家男人没什么心眼,可她是家中独女,正好需要的也是没心眼的人,所以这些年待他也颇好,未曾有看不起的意思。
结果这事儿一出,家去问清楚,瞬间气得头顶冒烟。
别的不说,就什么合作的事儿,白纸黑字的什么都没有!全凭那袁郎君的空口白话!
“你这憨子,人家骗子就爱骗你这种手里有点小钱,还觉得自己能当家的人!”
去府衙报了官之后,鱼肆娘子回来就骂。
正巧正月时新任的开封府尹吴奎从宫中出来,官家那边接到了莱州官员的上报,称莱州月前来了一伙骗子,专挑那老实的或是掌家女子下手,欺骗他们合伙做生意,骗了好些个人,如今莱州那边到处是那骗子的画像,且打听到那伙骗子已往开封府来。
吴奎这边接了官家的命令,到了府衙便赶紧通知了下去,哪知道立刻有衙役来报,说是有一群百姓抓了一个袁姓郎君,据说是与那莱州来的骗子很像。
“苦主可在?”吴奎问道。
乔妹儿算不得苦主,她只是随口一叫,倒是真正的苦主鱼肆娘子夫妻,赶紧的将自家的遭遇说了出来。
这不,两下一对比,即便没能完全确认这就是莱州来的骗子,但这袁郎君骗了鱼肆娘子家却是事实——卖了旁人的铺子,合作之事也无契书,定然是不安好心的!
如今只能快马去莱州,请几位苦主过来指认,人暂且叫收押了。
知道人被关了进去,乔妹儿松了一口气,但平日里出去却是不敢一个人的,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同伙?
所以这会子事情暂时结束,鱼肆娘子带着厚礼来了。
“我这冤家,真是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命!也多亏了乔娘子你聪慧机敏,这才将那骗子抓住!”鱼肆娘子笑着进来,手里抱了两匹布,她家男人还挑着两桶鱼进来。
乔妹儿赶紧起身,给二人倒了杯水:“你这跟我客气什么,我也是险些被骗的,这个实在不必。”
布匹跟粮食一样,可是硬通货,这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的。
鱼肆娘子就叹气:“虽说那么大点铺子比不得什么,可咱们开封府寸土寸金,这京都之地想要有那么点能转身的地方也不容易。到底是我那公婆的一片护儿之心,若是没了,怕是二老受不住。”
最要紧的是,她家这憨子也知道自个儿心眼子不会转,若是真的叫人骗光,怕是这股心气儿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