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背上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的刹那,我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这么丑陋,这么难看,连我自己都不愿多碰触一下的伤疤,却被楼袭月完全看见了……浑身瑟瑟发抖。楼袭月一定觉得很恶心,以后连看我一眼都不想了吧。瞧,他现在就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了……
那根鞭子似乎又挥了下来,一鞭又一鞭狠狠地抽在我心口上,痛得我气都喘不过来。没顶的恐惧整个攫住了我,我哭喊着唤他,“师父,师父……”楼袭月却仿佛没有听见,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我哭得泣不成声时,桎梏着我双腕的手指蓦然松开,我根本顾不得自己光着身子,翻身想要去抓住他,却又突然被从身后牢牢抱住,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赤-裸的后颈上。
“我真该把他们都杀光。”
那种咬牙切齿,阴狠怨愤到极点的口吻,让我浑身霍然僵住,接着又是剧烈一震——
两片炽热柔软的东西落在我背上,一点点吻着那些我看不见的鞭痕,褪去了言辞间所有的暴戾,动作轻柔的仿佛要将它们从我身上都抹去。
我惊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神情恍惚的觉得楼袭月在帮我上药,微凉的手指敷在我滚烫的皮肤上,说不出的痒麻难耐。而后他扯来纱布替我包扎好,抱起我坐在他身上,吻了吻我发红的眼角,低喃着说:“小絮变成怎样,都是师父最宝贝的徒弟。”
那一天我抱着他的肩膀,再也不愿松开,又哭又笑的像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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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陈嫂提起我和楼袭月可以去溪边走走。我知道楼袭月对这种事情不会有兴趣,正准备敷衍过去,却听见一道悦耳的嗓音响起:“好呀,走吧小絮。”
我诧异地看着那个起身走向门口的人,稍时愣神后,急步追了上去。
缓风吹过,水面波光粼粼。
我和楼袭月顺着溪边走了一会儿,然后他停下了脚步。临水而立,风吹得他衣袂猎猎,墨玉般的长发随风飘舞,便是丹青妙手也断难以绘出他半分的神采。楼袭月回眸看了我一眼,眸色澄澈如水,问我说:“小絮喜欢这地方吗?”我点头应道:“喜欢。”
他的手应声抚在我脸上,双手捧起我的脸让我看向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说:“那以后师父让小絮陪着住在这里,小絮可愿意?”我心头惊跳,莫名就紧张起来:“师父,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楼袭月勾唇笑了笑,“因为师父仇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