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经把他整个胸口染得赤红。
殷惜失控道:“你怎么敢!谁准你死了,江念——江念!”她手忙脚乱地取药给他止血。
念衣气若游丝地吐出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活着……好累……”仿佛是撑了足够久,他双眼紧阖,带着一身的鲜血,平静地失去了所有的呼吸和意识。
悲戚和呜咽声逐渐响起,慈心谷的弟子此刻都情难自持地哭出声来。
不知是谁,敲响了谷内的撞钟。
一声一声在耳畔嗡鸣。
殷惜看着念衣的尸体,意识到她终于大仇得报,可以告慰家人在天之灵,甚至念衣死后,她可以拥有整个慈心谷,可就像是心口某一块被敲碎了,此后再无依凭。
她想起了父母与姐姐的面容,想起了府内惨景,想起了这些年来她在念衣身旁苦心筹谋的日夜,想起了她第一次见他时,他立于树下,晴空暖阳,有风拂过,落叶翩跹,他抬手接叶,朝她往来,倏忽一笑。
那时她还一无所知。
殷惜忽然也抖着肩膀低下头,放声大哭起来。
***
花焰不想看了,她牵着陆承杀朝外走。
陆承杀任由她往外牵,人群拥挤,没人注意到他们俩逆流而行,还在隐秘处牵着手。
明亮的日光照得双眼微刺,花焰抬手挡了挡。
陆承杀略微向前,挡住了刺眼的光。
花焰忽然道:“陆大侠,有个东西你学了没有啊?”
陆承杀不明道:“嗯?”
花焰踮起脚尖,扯住他黑色剑袍的领口,陆承杀的头低垂着下倾,听见花焰的声音嘟囔着传来“不想那么多了,果然还是先把你变成我的比较重要”。
下一刻,他的唇便被花焰贴上了。
第63章 授受偏亲
花焰原本只是想像在画作上盖印鉴似的盖个戳, 就放开,揪着陆承杀领口时她仍有一分忐忑,但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 还是毅然决然拉近了距离, 眼见陆承杀的面容越来越近,直至贴上——
微凉又柔软。
她忽然懵了一瞬, 虽然她知道的不少,但没人告诉她,亲人嘴巴是这种感觉啊!
脑袋都炸了, 感觉又酥又麻,身体一阵颤栗, 不由自主绷紧,尤其再想到这是陆大侠的唇, 只觉得分外刺激, 呼吸霎时便乱了,连揪着他领口的手都有点不稳。
她完全忘了松手。
幸亏此地偏僻无人。
而陆承杀的反应更加简单——他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