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湿气,白皙的皮肤透出些粉,陆承杀以往并不会注意到,但他现在不应注意却情不自禁注意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想起她爹,花焰忽然想起一桩事。
她坐到陆承杀旁边,对他道:“虽然我爹去世了,不过他家人还在世,据说是在青州,姓周的一家书香门第。因为我爹离乡已久,我也没有去过,有机会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她娘原本也想带她爹回去的,但她爹病体沉疴,恐难奔波,只得放弃。
多年来陆陆续续有几封书信往来,花焰原本想去看看,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陆承杀点头道:“嗯。”他忽然反应过来,“去见你家人?”
花焰脸微红,点了一下头,隐约又有些心虚,她真正那些从小长大的家人,她是不敢带他去见的,日子过得太闲适,她有时候都快忘了陆承杀是来杀谢应弦的。
“反正我也见过你家人嘛。”花焰掰着手指算,“陆承昭,陆怀天,陆竹生,加上你外公,好几个呢!不知道周家人是什么样的,如果像我爹的话,应该人会挺不错的。”
陆承杀对家人这个概念极其淡薄,但听花焰说也莫名多出了几分期待。
他忽然没来由想起,当日在停剑山庄山顶上,他曾经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问她可以娶她吗,经过这些日子时不时在屋顶上偷听,他逐渐在那些病患之间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里,拼凑出了大概。
娶是一种契约,要经过彼此家人的同意。
有一些很繁琐的仪式,会请很多人来见证,契约成立以后,男子和女子便有了属于彼此的约束,像她说得那样,便会一直在一起。
他自觉搞明白了,虽然还有些忐忑。
但陆承杀确定,他果然,还是很想娶她。
是不是跟她家人说了,就可以娶她了?
陆承杀有些疑惑。
然而不等他继续疑惑,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突然伸了过来,自他的发间往下轻拂。
花焰见他发呆,终于忍不住还是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任由陆承杀的长发从她指间滑落,陆承杀立时一凛,几乎想要躲开,花焰玩心大起——她怎么都玩不腻的!
她凑到陆承杀近前,忽然抬起眸,道:“刚才我沐浴的时候,你都看见了什么呀?”
陆承杀:“……”
花焰看着他突然就僵硬住的身体和凌乱的呼吸,忍不住在心里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