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沾沾自喜觉得没有人能拿捏他的时候,一封由众学子提名的检举信却送到了袁先生的桌上。
袁赴脾气虽然好,却看不得这样的事,也不管那陈姓先生是多么有才华,当即就冷着一张脸把人请走了,这之后,那陈姓先生被东山书院除名,又不知道被谁打了一顿,连雍州城都混不下去,如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谋生去了。
“说起来,好像挑头的就是那个林斯言。”有人突然接了这么一句。
当初曝出这则消息的时候,他们白玉堂的人也都惊住了,等知道是那位万年冰山起的头更是不敢置信。他们不比谢池南一年都来不了书院几次,整日待在书院里的人,即使与那位林斯言相处不多,但总归对他也有几分了解。
林斯言克制冷静,做事总是谋而后动。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有着这个年纪没有的理性,但也因此总让人觉得失了该有的血性,让人不自觉就觉得他不好接近。
却没想到当年正是这样一个人主动提出这样的法子。
其实以他的才识不用人教也能拔得头筹,那位陈忠在或不在与他影响并不大,何况风雪堂那批人一个个也都不是多硬气的性子,让他们反抗只怕比登天还难。
林斯言能说服他们写下这样的联名信也不知耗了多少心力和时间。
“他们风雪堂都能齐心,咱们白玉堂也能!”陶野仿佛已经看到薛信被赶出书院的画面,兴奋地就连脸上也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才停留了一会,就被人用筷子敲了头。
“谁打我!”
陶野在家中就是小霸王,便是在书院也从来没有人敢欺负他,此时被人爆了头立刻沉了脸,瞧见是谢池南倒是不生气了,只是委屈地撇了下嘴,抱怨道:“阿南,你打我做什么?”
“我看你如今是越来越没谱了。”谢池南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又见周遭一众人也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更是有些头疼的想拧眉,他抬手按着眉心,直接发了话,语气无奈,话中却有着警告,“把你们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人好好教着书,就因为他不喜欢我,你们就要把他赶出书院?你们怎么比我还纨绔?”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十分无奈。
他是真没想到他们比他还在意这些事。
“难不成就让他这样针对你?!”陶野还是很不满。
其余人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是啊,薛老头刚刚太过分了,而且下午还有他的课,要是他再针对你……”
“没事,”谢池南没放在心上,闻言也只是淡淡道:“我不理他就好了。”
其实薛信也没有他们说得那么不好,甚至在很多年前,薛信还曾多次安慰他,只是那会他对这人世早已没什么留念,自然我行我素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