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不久才收到的那封信,魏琮脸色越发难看。
他平日懒得和柳氏争论那些琐碎的小事,这会却到底有些忍不住了,漆黑长眉紧皱,魏琮看着柳氏冷着脸怒斥一句,“慈母多败儿!今日这副局面,都怪你这个做娘的平日纵着他!”
强抢花魁,领着侍从去拦人,还把那样的事往外传……哪一桩都让魏琮恨不得直接打死里头那个忤逆子!
这是他第一次对柳氏说重话。
以前就算柳氏使手段对付他后院的人,他也懒得理会,他并非重欲之人,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何况他也不喜家宅不宁、兄弟阋墙的局面,所以有了魏垣后,他就一心扑在官场上,平时家里也都是由柳氏说了算。
等到发现魏垣不像样的时候,已经晚了。
魏琮倒是有心想好好管教这个儿子,可他平日要做的事实在太多,魏垣又被柳氏惯得目无尊长,从不肯听他说的,加上他每每想训斥他,柳氏就跑到他跟前和他闹,时日一长,他也累了,心里想着虽然魏垣是有些说不过去,但好歹也没惹出什么大事,他平日让人多看着一些也没什么大碍,没想到这小畜生现在竟给他惹出了这么大的事!
魏琮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谢平川、陛下还有那位……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再想到今日官府那些人望向他的眼神……
他这些年虽说已经在雍州城逐渐站稳脚跟,但始终比不得谢平川拥有人心,就连从前与他要好的那些官员今日看着他也只是摇头叹道:“大人这次实在做的不妥,谢侯爷保家卫国,其子更是死于匈奴人的手中,便是那位二公子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比起我们这些人只有功而无过,令公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恶意挑衅,还专往人心口扎刀……实在是有些凉人心啊。”
这话既是对他说,也是对远在金陵的陛下说。
魏琮心里烦乱。
他在这攒着眉心想着如何能让谢平川先消气,再向陛下和那位好好解释一番,便未说话。而那头柳氏也因为太过震惊一时忘记了说话,等反应过来,她却更加恼了,沉脸喝道:“魏琮!”她大喝一声,双目圆瞪,“你敢骂我!”
说着,她扔掉手中的鞭子,竟直接跟魏琮动起手来。
魏琮一时不察,先是被人一推,紧跟着脸上又挨了几下爪子,柳氏的手从不干活,自是蓄了指甲的,只挠了几下,魏琮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