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被刘洲拉了下袖子。
“你做什么?”孙山皱眉看他,见刘洲拼命朝他使眼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僵着脖子扭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谢池南,见少年脸上凝滞的笑容,因为许久不曾喝水而变得有些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过了好一会,他才干巴巴地说道:“二公子,我,我乱说的,你,你别放在心上。”
他就是吃饭的时候听几个老兵在说谢二公子的时候多听了几嘴,知道这阵子那位桑将军脾气那么大是因为知道二公子进了军营,很多人都觉得他会针对二公子,所以他才……
他能听到的话,谢池南自然不会不知晓。
再次回到军营面对如今的桑岳,他的心中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察觉到底下四个人的注视,他还是抬起头,语气如常和他们笑道:“雍州大营一向公平,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何况桑……”他说到这稍稍一顿,接着才抿唇续说,“桑将军也不是这样的人。”
他只说了一句便不再提这事,只继续说起别的,“他们设定这样的阵法也不是故意为难我们,而是想告诉我们行军打仗不易,以后我们面对敌军也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难题,何况……”他说到这,忽然又扯唇一笑,“你们不远万里过来,为的不就是想多学些好的?要是跟其他军营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负手站在高处,脸上笑容灿烂,语气平和从容。
众人看得竟有些晃眼,等拿手遮住视线避开那个耀眼的笑容回过神倒是纷纷都点了头,是啊,他们来雍州大营除了崇拜谢侯爷之外,不就是因为知道谢侯爷从不藏私吗?在这里,就算最普通的兵也能学到许多东西,本来还有些崩溃的几个人经由谢池南这一通说,不仅没再气恼,反而还重新燃起了斗志,“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二公子,你会解这个阵法吗?”
还有人问王瑞,“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阵,能解吗?”
王瑞红着脸摇头,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会。”他从小体弱,家里的长辈说他命格轻从不让他碰这些,刚刚的迷阵,他也只是小时候听他们说起,自己却是不会的。
四人只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到谢池南那边。
被几人看着,谢池南倒是仍旧面不改色,只他也没办法给他们十足的保证,只能抿唇道:“我也得试试。”
他虽然小时候跟哥哥他们一起听父亲说过练过,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何况阵法这东西瞬息万变,有时候你解错一步,整个阵法都会随之改变。
就是不清楚这个阵法是死阵还是活阵了,要是死阵还好点,要是活阵……
手指下意识地捏住手腕上那一根发带,等触碰到某处纹路的时候,谢池南低头看了一眼,瞧见那朵熟悉的牡丹花,他原本还有些杂乱的心神忽然就变得平静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着那朵牡丹花微微阖眼,几个呼吸后,他忽然睁开眼,跟他们说,“你们先休息会,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