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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寒有些不耐地睁眼,目光一顿:“封一然?”语调微微有些上升,显然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对方。

    封一然是江家姑母的孩子,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江家姑母早些年跟着丈夫调到安城,把儿子放到外祖家让在京都上学,说起来他是和席寒一起长大的。

    席寒到江家时已经六岁了,江父不认,是席奶奶看孩子可怜,放到自己膝下亲自抚养的。

    封一然带着一双眼镜,五官俊秀,笑起来斯斯文文的,叫了一声:“席寒。”

    末了才看向周子阳,挑眉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

    他眼睛狭长,这样挑眉笑地时候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模样。

    周子阳被噎了一下,旋即道:“瞧我这嘴不会说话,你自然可以在。”他望向席寒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兄弟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了两人,席寒没起来的意思,封一然也不在乎这些,自己也学着席寒的样子躺在椅上,发出了一声喟叹:“躺着就是舒服啊!”

    席寒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江瑜让你来的?”

    封一然笑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他手慢慢地敲击着膝盖,发出的声音很有节奏:“昨天江瑜给我打电话了。”

    他视线落到席寒手指的戒指上,而后意味不明地道:“我没想过你真会结婚。”

    做生意做投资,讲究一个‘仙人指路’,凡事跟着大势走。

    五年前的安城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江家重工在安城开发商业区与住宅区建设,席寒代表江..氏来到安城,几年后安城发展起来,当初那一笔赚了几倍。

    有时候想想还挺有意思的,那是席寒一次普通的出差,恰好去了那家酒吧,又恰好遇到了殷言声。

    席寒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低迷,他恹恹开口:“见色起意。”

    封一然一愣:“你可以用一个稍微好一点的词。”比如一见钟情之类的。

    席寒似乎知道他想些什么,他点了根烟,在烟雾弥漫中平静开口:“记得我做的那些事吗,都是为了挟恩相报。”

    封一然猛地抬头,却见对方面容隐在靛青色烟雾之中,他看不出对方脸上是一种怎样的神情,眉眼处却是一片沉寂。

    玻璃窗上沾了雨水,水珠蜿蜒向下模糊了窗外的景象,封一然动了动指尖,玩笑般的开口:“那我算是你的同伙了。”毕竟当时他说的要帮席寒。

    房中一时之间寂寂无声,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一时之间只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耳中。

    封一然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地看着席寒:“江瑜说家宴你必须到场。”

    江家晚宴,由老爷子提出。

    封一然知道席寒和江惠民不和,这两兄弟都是这样,和父亲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