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爷子看着天外面的云卷云舒,声音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疲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难过自己没送走奶奶最后一程,你怨这个家里。”
哪有那么多意外,怎么就偏巧席寒回不来呢。
他们不信这些意外,只是有人故意为之。
席奶奶在世时最疼爱的就是席寒,有传闻说这个老宅子要给席寒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招了祸害,总之老人弥留之时席寒回不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席寒知道自己碰到了江家的利益。
同龄的六个人,甚至是姑母和大伯,哪个都有可能动手。
那次就是一次试探的教训。
席寒微微地喘了一口气,他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楚,眼眶一瞬间沾上了水汽,又缓缓地别开眼仿佛在压制着什么情绪,只是慢慢开口:“没有。”
江老爷子闭了闭眼:“你是个有决断的人,想做什么我也不拦着,你说你想休息就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歇够了想怎么样随你。”
说着,又去从内间拿出一样小盒子,示意席寒打开。
锦盒精巧古朴,内里铺着一层明黄的布,上面放着一个白玉坠,系着条红绳,白玉温腻,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江老爷子看着这个坠子,眼中有温情闪过:“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爱人的,我原以为你这回能把他带回来,本想着亲手给他……”说到这里稍微停了停:“算了,你给他也是一样。”
席寒抬头,眼底没遮住的诧异清楚地闪现出来。
江老爷子道:“你当时结婚时给我分析了一系列利害,不就怕我不答应吗?”
他用指腹摩挲着手串道:“我还没这么封建,也做不出棒打鸳鸯这事来。”
“既然和人家过,就好好的过下去,别学了你大哥。”
席寒接过盒子,点头应下。
他现在心里像是被一种温水泡着,那些饱胀的情绪堵着心中,酸酸涩涩的让人动容。
江老爷子说:“要是有机会,你就带他回来,给你奶奶上柱香。”
出了屋子,席寒去自己房间把东西放下,江家老宅除了保姆和保安住的地方共六间房。
出去之后去了牌室,姑母和大伯那个场子都已经散了,此时江家的人坐在一起,零零散散地喝茶喝酒。
江天见到席寒来了,凑过去和他坐到一块,嘀嘀咕咕地说:“大哥心情不好。”
席寒朝江博然方向望了一眼,他正闭着眼睛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激起了伤心的事,浑身阴郁的靠在墙角,身上一片阴影。
嗯,被爱人抛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