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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梦想的确是平庸且鄙俗,以至于好像玷污了‘梦想’两个字。

    席寒轻轻笑了一声,反倒认真地问:“那我们的小朋友想要拥有多少财富, 几亿十几亿还是几十亿?公司上市走出国门,让整个华尔街都知道小朋友的名字?”

    殷言声沉默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想要一个瓜子结果对方给了一个西瓜,硬生生地拔高了好多高度,他揉了揉脸:“没有那么多。”

    “我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有一辆快七位数的车,有着一个一年赚三百来万的公司,有个房子,没有债务和疾病,老人得到妥善的照顾,这差不多是他以前一直奢求的。

    席寒摸了摸殷言声的脸颊:“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殷言声现在倒别扭了起来,用手挠着席寒的手心:“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很庸俗?”

    掌心的感觉有些酥麻,带着一点撩人的痒意:“不,我以前也这样想。”

    在二十五岁之前,席寒也是这样。

    所以他在江...氏拼死拼活,一个月只和殷言声见两次面,每天是开不完的会与谈不完的事情。end

    好像江家的人除了江惠民都是这个样子,也不是说江惠民有多视钱财如粪土 ,主要是因为他没有机会。

    大房那边江伯父如此,大哥江博然比起父亲有过之无不及,封一然还好点,江瑜也忙得是晕头转向,以前小辈在一起喝酒,说的祝词都是:希望别猝死。

    但其实想要闲下来也挺简单的,只是人的欲.望和野心在不断地膨胀,握到手心的怎么都不舍得放开,久而久之竟然束缚了自己。

    殷言声说:“那你后来为什么变了?”

    席娇娇这两年的确是闲下来了,偶尔离家时间也不长久,放到以前让人想也不敢想。

    席寒指尖顿了顿,江家的那些事有一瞬涌到他脑海中,如同一团突然窜起的焰火,这些焰火缓缓地跳动着,最后形成了一张带着几分慈祥的面容,头发有些花白,眼角也有细纹,但十分的和善。

    他伸手把殷言声带的玉坠子握到掌心,一下一下的用指腹摩挲着,避重就轻地道:“因为……不想干了,想自己当老板。”

    殷言声缓缓地应了一声。

    他闭上眼睛靠在席寒的胸膛,睫毛轻轻地颤了颤,旋即睁开眼睛,目光一片沉静。

    殷言声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在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在他们刚带上戒指的他正沉浸于新婚快乐之中却听到了那句话时他便已经有了谋划。

    他们的结婚只是因为‘合适’,就像是一件毫不让人放到心上的小事,如同商场打折的促销商品,不是一定要,但遇到了且合适的时候就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