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道:“去吧,注意安全。”
殷言声出了门乘着电梯下去,一楼的大厅站着几个衣着统一的男人,眸子凌厉如鹰身上气质肃杀,这是那天跟着一起去安城的保镖。
其中两个人见到殷言声了便一人走在他前一人跟在身后,两人俱是沉默寡言,殷言声觉得可能是退役士兵,上车后开着车就来到购物区,其中一个留在车上一个跟着他进了商场。
他起先还略微有点不自在,身后跟着保镖去商场什么的他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过,没想到现在还体验了一回。但发现跟的人格外淡定,可能都已经习惯了。
买完东西后没有停留直接往医院走,保镖在一楼的时候就停下,殷言声提着买好的日用品自己乘电梯上去。
走廊里此时也是静悄悄的,偶然有医护人员经过,在光洁的地板上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殷言声离席寒住的病房越来越近,大概是二三米的距离就听到了两道说话声,一个是席寒另一个也是男声,听起来是中年,两人的声音就那样直直地往耳边灌。
不知那边说了些什么,席寒的声音格外的冷:“我也不劳您费心也沾不得好意,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施舍那些人情。”
那男声也是气急:“你翅膀也是硬什么都由着你,当初一走两年错过了多少事,别依附着江家又一副清高的模样,你不要的多得是人要,旁人几世修的到吗?你要是没进江家的门我大可当没有你这个儿子,别像那女人似的上不了台面。”
殷言声心中一凛,知道现在可能是父子之间的一场吵架,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后一句话,席寒蓦地就是一声冷笑,比冬日里的霜雪还要寒冽上三分:“江惠民,要是没有江家你算什么?你当我回江家是沾了你的光不成?”他唇间溢出讥讽:“你姓江我姓席,生我的人姓阮,嫌上不了台面你当年怎么就上手了?你当我愿意活着?我比你更恨不得当年没被生出来,如此还三人这些年的清静!”
殷言声心中一跳,彻底站不住了,他直接推门进去。
席寒就靠在病床上,他右手还打着点滴,左手指尖夹了根燃了一半的香烟,靛青色的烟雾就那样袅袅的升起,他苍白干燥的唇边也是白雾一般的烟,在清晰冷峭的下颔线上可见脸颊上的颧骨,整个人都是冬日凌霜一般的色彩。
病房里烟草气息浓烈,也不知道抽了多少。
殷言声没说话,只在两人的视线中伸手把席寒手上的烟夺来,接着抿唇摁灭后把剩下的半包箍在两手中用力拧断,连带着方才柜子边那个金色的打火机一起扔在了垃圾桶里。
金属的打火机分量极重,这样被用力掷进去的时候发出了‘砰’的一声响,病房里被这声音震地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江惠民眼皮子跳了跳,他是知道席寒的性子,可如今现在被人扔了烟都没什么反应,他诧异开口问席寒:“他是谁?”
席寒耐心已经彻底告罄了:“还不走站这做什么?”
江惠民冷哼了一声,推开门就出去,在弥漫着烟草的房里只剩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