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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言声从自己座位下来,走到席寒身边, 席寒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他说:“小朋友,坐下。”

    殷言声搭了一点坐下:“不舒服吗?”

    席寒说:“也不是不舒服。”

    殷言声猜测他有些难受,便伸手去给他揉了揉太阳穴, 过了一会儿空姐送来红酒,某人的眼睛睁开,有了一点点的精神。

    空姐倒了两杯,殷言声尝了一口,席寒坐起来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后又放下。

    坐的是法航,餐品一个一个上,前菜正餐甜点都有,殷言声觉得味道还不错,再一转头发现席寒只在那里喝酒,一瞥刀叉上面干干净净的,可能是一口没动。

    他走过去也不说什么,干脆自己递到唇边喂,把那空姐看得一愣一愣的,低声用法语问席寒:“请问您是否需要特殊帮助?”

    约么是以为眼前这位男士双臂瘫痪,生活不能自理,哪里知道已婚的男人是多么恃宠而骄。

    席寒说不用,再自己吃掉递到唇边的食物,殷言声听不懂两人说什么,只再他吃完一口后再递过去一口。

    空姐看殷言声的目光仿若看贞德再世,身上索饶的是圣光,席寒被喂了两口后终于肯动手了,自己挑挑拣拣地吃了点,接着又睡下。

    十多个小时,全部是躺过去的。

    殷言声以为他这一路都会是这样,结果到戴乐高中转的时候席寒精神起来,牵着他的手往休息室走,等到休息室沙发上时又懒散了。

    第二段旅程很短,几个小时后到达南部之后一个男人在机场接,也将近五十了,身边还跟着一位二十左右的男的,看起来又些拘束,见到席寒了用中文问了声好。

    席寒淡淡地点了点头,尼诺很高兴,慢慢开口:“您能来妈妈一定很高兴。”

    他没说什么,只牵了小朋友的手上了车。

    地广人稀,一眼望去尽是农田,偶尔有树掠过,在车窗外快速地滑过,人少得过分。

    开车的人叫加里,是阮玉灵的丈夫,同时也是尼诺的父亲。

    他显然很高兴,一路上用磕磕碰碰的中文开口,说的意思大致就是感谢找回尼诺,同时非常高兴来席寒这里做客。

    席寒偶尔应了一声,一路上倒也不冷清。

    车行驶进村庄里,在门户前停下,当推开门的时候一位女人站在那里,长发身着一条绿色长裙,细纹像是蛛丝一般不可避免地爬上她的眼角,她目光落到席寒身上,闭了闭眼像是隐藏什么似的,最后开口:“你来了。”

    殷言声站在席寒旁边,视线落到席寒母亲身上,五十左右,鬓间有了白发,面上也有皱纹,同样的年龄江家姑母看起来最多四十,不够就算这样仍能从面容上窥见年轻时的风姿。

    其实席娇娇和她生得像,不像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