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中,陈倏不在,棠钰也有些无聊,也不知晓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其实这一趟出来已有几日,虽说祖母知晓,但中途耽搁,眼下,恐怕还要在太奶奶这里陪上三两日……
棠钰心不在焉在案几前翻了会儿书。
屋中烧着银碳,外袍挂在一侧,棠钰也不冷,原本就是晌午,看了些许书,棠钰也犯了困,握住书,在小榻上眯着了。
醒的时候,陈倏还没回来。
棠钰又陪老夫人挑了许久的茶。
棠钰喜欢听老夫人说各种茶的故事,煮法,还有精髓,一面挑茶,一面就是学习的过程,同老夫人在一处,听得和做得都不枯燥。
等陈倏回来的时候,大约都是黄昏前一小段时间,见棠钰在太奶奶处,太奶奶教她煮茶,“水有三沸。一沸,如鱼目,微有声;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乃三沸。三沸以上则水老,老则不可食……”(注:引用茶经。)
棠钰认真听着,也照做。
陈倏入内时,棠钰专注得没有听见,太奶奶也在认真教着,两人都没留意她。
佟媪叹了叹,正准备出声,陈倏制止,“嘘,我在这儿坐坐,不用打扰她们。”
佟媪笑笑作罢。
陈倏转眸看向一侧,太奶奶同棠钰一处,陈倏忘了移目,这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眼下在一处,就在他身侧……
他眸间淡淡笑意。
……
晚些,洛老夫人终于发现他在,“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倏委屈道,“都来了许久了。”
棠钰也转眸看他,稍没留神,开水溢了出来,将手烫到,棠钰缩回收,吃痛闷哼一声。
老夫人知晓被沸水烫着多疼,“没事吧。”
棠钰摇头,忍着痛没吱声。
陈倏上前,紧张看了看,是右手两根枝头的指尖红了,“太奶奶,我带阿钰去冲冲水。”
稍后会起泡脱皮,还要上药。
“去吧。”老夫人也担心,又让佟媪寻大夫去看看。
棠钰将手浸在冷水里,有些冻,但是没有灼烧感了,陈倏半拢着眉头,“这两日别碰水了。”
棠钰轻声道,“没事,被水烫到,在宫中是常有的事,不打紧。”稍后起了泡,挑破,上了药就是。
她说完,陈倏沉声道,“那是以前……”
棠钰看他,见他脸色不怎么好,稍后大夫看过,拿了烫伤药膏来,陈倏给她涂上。
佟媪来问过,棠钰说没事了,佟媪又道老夫人说侯爷和夫人先歇着,今晚不用过来一道晚饭了,让厨房将吃的送过来。
陈倏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