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倏攥紧掌心。
魏昭庭看得痛快,“你不原本就是病秧子吗?”
魏昭庭戏谑,“这种感觉,你一定不陌生。”
周围的侍从端了汤药上前,陈倏挣扎不开,一碗汤药下去,陈倏五脏六腑都似揪到了一处。
周围的人也将他松开。
他这幅模样,是做不了旁的了。
魏昭庭道,“慢慢来,敬平侯,今日才第一日。”
浑身得疼痛袭来,似剜心蚀骨,额头的冷汗倏然冒起,也根本不用旁人在做什么,眼前天旋地转,但疼痛却未消失。
屋中关门的声音响起,已经没有旁人。
陈倏眼看着眼前渐渐暗了下去。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还带了不甘……
并着蚀骨的痛。
***
五里开外,赵文域听探子回报,“应当是敬平侯。”
赵文域眉头紧皱,陈倏怎么会落在魏昭庭手中?
他这一趟私下来螺洲,是因为早前螺洲城守付明智同他有过交情,而且他还帮过付明智,如果他出面,螺洲极有可能会投靠鎏城。
螺洲虽不是交通要道,但是群山峻岭,道路险峻,易守难攻,如果螺洲投靠了鎏城,日后对京中也好,对万州也好,都是天堑和屏障。
公孙先生也觉得他值得一来。
早前叶澜之的人和公孙先生在湖城打得激烈,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湖城上,他私下来螺洲并不显眼,而且为了避开所有人的眼线,他行事谨慎小心到极致。
但在今日,忽然探子来报,说有两方军队在峡谷处激战。
一方人多势众,且占据了峡谷的高处埋伏。
另一方只有驻军的一支,被堵在峡谷中截杀。
他没有贸然上前,打草惊蛇。
但是事后派探子看过,回的话说,很有可能是魏侯和敬平侯。
眼下,应当是魏侯埋伏了敬平侯,将敬平侯生擒了。
赵文域意外。
魏侯是叶澜之的人,叶澜之这个时候应当不会动陈倏才是,陈倏一死,他后苑势必起火,对他一分好处也没有,叶澜之生擒陈倏做什么?
要挟万州?
不可能,棠钰和陈倏有儿子了,叶澜之只要不是脑子糊涂了,都不会这个时候选择拿陈倏开刀。
魏昭庭擒陈倏做什么?
赵文域是没想明白。
其中一个心腹道,“陛下,此事不宜查收,此行应当尽快回鎏城找公孙先生商议。”
另一个心腹道,“不可,如果敬平侯死在这里,鎏城也危。”
赵文域没有应声。
心中想的是,如果叶澜之的目的不是生擒陈倏,而是要陈倏性命,这群山峻岭中,陈倏死在何处都不会有人知晓……
不知为何,赵文域心中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