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吃饭吃塞住了啊!你错的是这些?”顾栾的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
“啊?”难道还有其他错……
“你错就错在现在跟我道歉!”
顾栾“啪”地把瓷杯扣在桌上。杯子应声而碎。
“胡乱揣测陆许明的话,是你脑袋被猪拱了,蠢;明知道皇后在演戏,还没有当场拆穿,是你嘴被门挤了,笨!”
“可蠢、笨,都不是你的错。”
“陆许明骗你,皇后仗势压你,我爹把无辜之人推出去背锅,那是他们的错,与你何干?”
“一进门,就满脸‘我该死’‘我有罪’‘请制裁’的样儿,给谁看呢?你还是不是个男的,遇事就只知道哭、只知道道歉!”
被人高声痛骂蠢骂笨,可姚星潼却感动的想哭。
她赶紧顺应顾栾的话:“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顾栾哼了声,显然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
姚星潼更关心方才的闹剧到底如何收尾:“那,到底怎样了?皇后怪罪了吗?”
“没有怪罪。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他才不会告诉姚星潼,是他当场给崔含霁跪下,才解决了这场纠纷。
他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不折不弯。相反,他还相当能屈能伸。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只是不想看到顾连成跪下。
崔含霁一直看不惯他趾高气扬的劲儿,总想让他低头。跪就跪呗,这的确是目前解决问题最快最好的办法。
不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自己都说跪就跪,以后怎么教育姚星潼?
顾栾含糊其辞:“自然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皇后娘娘不是对腊梅过敏么——等等,你方才说她在演戏?”
“你聋么,才反应过来?”
“啊,她打喷嚏打的这么厉害……”完全不像是在演戏啊。
“拉倒,你净听她睁眼说瞎话。那花离她八丈远,能闻见个鬼,狗离这么远都不会过敏,她难不成鼻子比狗还灵?就是演你,专等你这种蠢蛋上钩。”
姚星潼想想,好像的确如此。
当时她捧着花,连正厅的门都没迈进,皇后就开始咳嗽了。
顾栾又问她陆许明跟她说了什么。
姚星潼把她和陆许明谈话的内容完完整整复述一遍。毫不意外,遭到了顾栾的无情嘲讽。
“好娘子,岳父那边,我该怎么说?”
末了,姚星潼小心翼翼地问。
她知道顾栾生气的源头,是顾连成给皇后下跪。明明一个担心父亲的尊严,一个担心女儿的安全,偏偏不能好好说话相互理解,要用吵的。
“不用你管。我自会去说。你就当没发生过今天这事儿,每日的早茶该敬还是要敬。”
“嗯。谢,谢谢娘子。”
顾栾牙疼似的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