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也不想永远装作女人, 又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顾栾往床上一躺,整个人瘫成“大”字型,只是床太小,两条腿悬空,“一直被管束,我想出来透透气。”
听罢,姚星潼恍然大悟。她侧身,警觉地俯视顾栾:
“你说你陪我回家探亲,是不是就打了这个主意?方便顺路过来?不然你要是从郡府出发的话,会被公爹他们察觉,你就不好走了。”
怪不得,就冲顾栾前几天黏糊的劲儿,怎么会由她撒两句娇就轻轻松松放她走了,还主动提出让姚星潼回洛鹤县。
原来是早有预谋。
“回去公爹打断你的腿才好!”
姚星潼气哼哼的。
什么也不同她说,自己偷偷跟过来,吊死鬼似的翻窗户吓人,顾栾做事就是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想一出是一处似的,还喜欢自己单独行动。
哪怕提前跟她提一嘴呢,她也好把窗子打开。窗台这么窄,又在三楼,不小心掉下去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娘子~”
看她皱起的小鼻子,顾栾不要脸地凑上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用鼻子可劲儿地蹭姚星潼肩窝。
姚星潼把他扒拉开,顾栾又癞皮狗一样贴上来。口鼻呼出的潮湿的热气一点点浸润了她的耳朵,搞得红红一片。
“我们明日要早出发。你在这儿可要藏好了,等我们走后,或者在我们走之前先行离开,否则容易被发现。”姚星潼认真道。
“为什么不能被发现?”
“不是你想偷偷跟着去南岭吗?”
“我不偷偷跟,我要光明正大跟你们一起走。”
姚星潼差点把手上端着的瓷碗摔碎:“那你为何不从前门进,反而要冒险翻窗户?”
顾栾振振有词:“听说半夜爬墙会有别样的风情。平日没机会,今天刚好来试试。你刚才有没有被惊喜到?”
“那是惊吓好吗。你没看见我剑都举起来了。”姚星潼惊魂未定地拍胸口。她记得初次见面也是如此,前一瞬还在惊艳,下一秒就被惊吓。
顾栾每次突然出现都能带她体会不一样的毛骨悚然。
“乎撸乎撸毛,好咯好咯上身咯。”顾栾顺着姚星潼的脊背从下拍到上,最后做了一个虚空拎起的动作,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这是洛鹤县的风俗之一,在小孩或年轻女子受到惊吓后,家中的年长者从脚到头倒着拍,一把揪住耳旁的空气,寓意着把吓掉的魂重新捉回来。最后捏耳朵是为了把逮住的魂顺着耳道放回去。
昨天姚绾被地上忽然冒出的蜈蚣吓的大哭,她娘亲就是这么做的。顾栾当时在旁边看着,顺便记下,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